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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就是不离婚,拖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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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帆也是鬼使神差,他们的房间里有卫生间,不知为什么,看见丁一后,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牵挂,这种牵挂完全不同于想念,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出来,要知道,他的同僚们都在为怎么度过基金会眼前的危机而献计献策着,而他却因为惦记着一个女孩子,或者是希望再看见她一眼,居然于他的同僚们不顾,开了小差,假借上卫生间的名义出来了。似乎是心有灵犀,就在他洗手的时候居然真的碰见了丁一。

    袁小姶今天来他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前两天还说她陪父亲去省城参加老战友的生日宴会,怎么突然来到自己办公室了?他没有问,他知道袁小姶会主动申明自己来找他的目的的,这一点是基于多年来对她的了解。

    原来,上次袁小姶父女俩邀请江帆去省城的事被江帆婉拒后,父亲就建议女儿来亢州工作,目的就是弥合跟江帆的关系,当然父亲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没有说,但是袁小姶能理解,那就是对江帆也起到监视作用。袁小姶并不同意这样做,她在京城吃喝玩乐都很方便,怎么能跟江帆到一个乡下的小县城工作?但是随后她就计上心来,认为父亲这个建议很好,最起码可以进一步试试江帆。于是,袁小姶就心血来潮,一大早就开着星光公司给她这个顾问配备的宝马车,顺着高速路就直奔亢州而来。

    凭良心说,袁小姶找丁一,也不完全认为江帆跟丁一有男女关系,上次丁一解释说是在政府办工作期间的事,而且还有别人,这和江帆说得话不谋而合,也和自己掌握的照片情况相符,但是尽管如此,也说明她和江帆是走得比较近的人,也要引起高度重视,所以才对丁一发出了警告。当丁一见到照片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看,袁小姶知道江帆没有将照片的事告诉过丁一,丁一应该不知道,这一点袁小姶深信不疑。她了解江帆的性格,也了解江帆的为人,所以真要让她就认为他们俩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她心里也勉强。当初这张照片是怎么炮制出来的,又是怎么剪裁的,袁小姶自己一清二楚。

    袁小姶到的时候,江帆也刚来到单位后不久,秘书金生水就把袁小姶领了进来,江帆很奇怪,看了她一眼,没理她,继续低头签阅文件。

    金生水给袁小姶沏好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说了声:“您喝水。”就要退出去。

    袁小姶说:“小金,等一下,我给你带了小礼物,看看喜欢不?”说着,就递给金生水一个有着金属颜色的小盒子。

    金生水接过盒子,知道里面是一块手表,他没有打开,看了江帆一眼,说道:“您太客气了,我不要。”说着,就双手把这个盒子放到袁小姶面前的茶几上。

    袁小姶又重新拿起装有手表的盒子,塞到金生水的手里,笑着说道:“你这小孩儿,也不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是否喜欢就说不要,你不用看你们市长的脸色,你不收下才是不给他面子呢,是不是,帆?”

    江帆抬头看了一小金,没有表态,合上文件夹就出去了。

    金生水尴尬地跟袁小姶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做什么,不能要您的礼物。”说着,就把这个这个盒子放在了袁小姶面前的茶几上,也走了出去。

    袁小姶很恼火,但是又无从发泄,等江帆再次进来的时候,她冷着脸说道:“你的人都不敢沾我,是不是你提前做工作了?”

    江帆一愣,随后淡无表情地说道:“你最好给我身边的人一人送一个照相机,再给他们逐个布置一下任务,那样他们就会收了。”

    袁小姶的脸一红,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为什么总抓住这事不放?”

    江帆看着她,说道:“我还有要紧的工作,你来有事?”

    袁小姶说:“我没有跟爸爸去京州,爸爸说你不去也就不让我去了。”

    江帆没有说话。

    “另外,爸爸已经同意我调亢州来工作了,这样也好照顾你。”

    照顾?江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不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说道:“你随便吧。”

    袁小姶没想到江帆是这个态度,尽管他这么说,但是口气冷的像冰,哎,爸爸也真是的,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她就有些气恼,说道:“那你说,我到哪个部门工作?”

    “那是你的事。”江帆淡淡地说道.

    袁小姶说道:“如果我就要求在政府办工作呢,我现在也是处级,处级在政府办工作应该不成问题,给你当个秘书长怎么样?”

    “好。什么时候办调动手续?”

    袁小姶一愣,她摸不清江帆的底,就梗着脖子说:“你要是同意,我今天就去锦安找你们领导,也就是翟叔叔。”

    “好,一块去,走。”说着,江帆就站了起来。

    袁小姶怔怔地看着他,刚才明明是江帆不欢迎自己调过来,这会怎么这么痛快了,就说道:“我办调动,你干嘛去?”

    江帆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玩味地看着她,平静地说道:“你调进,我调出,就这样。”

    “江帆,你混蛋!”袁小姶突然暴怒,说道:“你怎么油盐不进!我已经够屈尊的了,你还要我怎么着?”

    江帆心一横,说道:“你骂吧,我还有事,如果不解气的话,站到楼道里骂最好。”说着,双手一背就出去了。

    袁小姶干张着嘴,愤怒地瞪着眼睛,半天不知说什么好,她暗暗咬牙,在屋里冲着江帆背影嚷道:“你混蛋!混蛋!告诉你,我就是不离婚,拖死你!”说着,随手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水杯,“嘭”地摔在地上,又拿起刚才给金生水那个盒子,气急败坏地照着江帆老板桌后面的书橱砸去,又听“嘭”的一声,一块玻璃落地,碎了。那块时尚精致的手表滚落在地上。

    金生水推门进来,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地上的碎玻璃片,又看看袁小姶,什么都没说,拿起扫帚就去扫地上的碎玻璃片,袁小姶站在地上,看着他要扫到自己的脚下了,一脚就踢飞了金生水手里的扫把,瞪着他,恶狠狠地说道:“狗腿子!”

    金生水哪见过这阵仗,他几乎蒙住了,愣愣地看着她。

    袁小姶拎起沙发上自己的高档名牌包,冲着他又“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出走,还是不解气,走到江帆桌子前,扬起胳膊,随手一划拉,刚才江帆看的文件夹和水杯就被她划到了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金生水呆了,心说:“我的妈呀,太厉害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高铁燕进来了,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片,问道。

    金生水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说道:“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说着,就赶紧弯腰,先把市长不锈钢的水杯捡起,然后又去捡地上的文件。

    张怀听到动静也进来了,他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和碎了的书柜,说道:“小金,怎么搞的?”

    金生水说:“是我不小心,我马上收拾。”

    张怀喝道:“你没长眼睛,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

    金生水不再说话,连忙拿起地上的扫把,去扫地上的碎玻璃片。

    高铁燕看了一眼张怀,没说话,就出去了。张怀也出去了。等江帆回来后,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只是书柜的玻璃还没有来得及按上,他拿起杯,想喝水,才发现杯子已经凹陷一小块,他就有些纳闷,举着杯子看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怎么磕的,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后,金生水手里托着一块玻璃进来了,江帆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了?”

    金生水说:“我刚才不小心,把书柜的玻璃碰碎了。”

    江帆看着他手里的玻璃,又看了看自己的杯子,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拿着水杯的手就有些颤抖,他说道:“是她干的?”

    金生水笑着说道:“是我刚才扫地……”

    江帆放下杯子,痛苦地说道:“小金,这玻璃不按了,你去找工具,把书柜上的玻璃全部卸掉,另外,我屋里所有的水杯都换成纸杯,我也用纸杯。”

    “市长……”金生水叫了一声,有些难过地看着他。

    江帆挥了一下手,说道:“照我说得做。”

    金生水听了,就拎着那块玻璃出去了。

    金生水中午没有跟江帆他们去酒店吃饭,他在机关食堂吃的,吃完后,他果然按照市长的吩咐,从电工那里找来了钳子、螺丝刀等工具,就要卸书柜上的玻璃,曹南进来了,他说道:

    “小金,你在干嘛。”

    金生水看见曹南进来了,说道:“市长让我把书柜上的玻璃都卸掉。”

    “为什么要卸掉?发生什么事了?”

    金生水说道:“书柜上的玻璃打碎了一块,市长说索性全部卸掉,以后就没得的打了。”

    “是她老婆干的?”

    “嗯。”金生水点点头,没再说别的。

    曹南生气地说道:“成何体统,不卸,把那块也装上,我们装上就是让她砸!”

    “那,市长要是……”

    “听我的,他也就是那么一说,气话!”

    曹南就帮助金生水把那块玻璃按上了。

    上午,通过工作人员做工作,基金会的风波暂时平息了下去,下午,两个基金会仍然没有开门,但是大门口却张贴出了一张大海报:告全体股东书。这张海报的大致意思就是政府保证支付股东的现金;超过两万元的要申报;不要轻信小道消息;对于那些定期的储户,提前支取的话利息就会吃亏,另外还特地向大家解释基金会目前运转正常,它是国家和地方政府组建的金融机构,不是说倒闭就倒闭的,等等。加上晚上张怀代表市委市政府做的电视讲话,在电视台的各个时段反复播出,亢州新闻也反复播出了这条新闻,政府在短时间内的快速反应,的确安抚了人心,尤其是那些拿着定期存单的人,就有些犯算计了,如果支出,利息几乎就没什么了。不用说别人,寇京海的妻子就给彭长宜打电话,说道:

    “兄弟呀,我看了电视了,好像没什么问题,不然你跟小李说,我那钱暂时先不支呢,我明天去她那儿把存折拿回来。”

    这个电话是彭长宜晚上到家后接到的,彭长宜在电话里没好气地说道:“嫂子,明天你将是第一笔取款的人,我没有时间跟你倒腾,也不想跟你揪心扒肝地惦记这点钱,我还想多活几天呀,你取也得取,不取也得取,你要是心疼利息,我给你补。”

    对方朗声大笑,说道:“好好好,嫂子我听兄弟的劝,明天开门我就去基金会等着去。”

    彭长宜挂了电话后,又给李春雪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明天务必想办法把这笔钱取出来。李春雪说没有问题,她已经安排了,明天让她拿钱就是了。

    沈芳今天新买了一个电饭锅,正在研究说明书,她在旁边听出了门道,就放下说明书说道:“彭长宜,你怎么这么不是东西?”

    彭长宜吓了一跳,说道:“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我们领导找我帮忙你不让管,怎么寇京海的钱你让春雪管了?”

    听她这么说,彭长宜才想起这茬儿,他说道:“你应该记性不会这么差吧?寇京海的两万块钱当初是给我顶入股的,算是借给咱们的钱,我让他们支,他们贪图高利息就是不支,你想想,如果要真出了事,咱们心能安稳吗?我为什么不让你管你们领导的钱,也是有道理的,基金会肯定会有纪律,严格他们内部职工兑付现金,再说,如果你管了领导的,你那些同事再找你怎么办?你总不能只管当官的不管同事们的吧,你管得过来吗?”

    沈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鼓了鼓劲,也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就赌气说道:“反正你总是有得说。”

    彭长宜笑了,说道:“不是我有的说,就是这个道理,你可以找个明白人评判一下,看我说的在理不在理。”

    沈芳也知道男人说得有道理,就是不服气,重新坐在沙发上,拿起电饭锅的说明书,赌气说道:“接点水来。”

    彭长宜看了她一眼,说道:“接水干嘛?”

    “试试这个电饭锅漏电不漏电。”

    彭长宜连想都没想,随手拿起自己的水杯,就把里面的水倒进了电饭锅。

    谁知沈芳突然大怒,说道:“彭长宜,你哪如往锅里尿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