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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待我从祠堂回到自己院子时，已然是次日晚上。

身上到处都是痛，可却无一处伤痕。

这大抵就是顾氏家法的厉害之处。

我想到我明日便可以回宁府了，身上的痛似乎都减了两分。

顾景煜端坐于我房中，看见我，神色温和地道：“棠棠，你怎么就学不乖呢？以后可不要如此任性了。”

我低眉顺目：“是，我知道了，侯爷。”

顾景煜满意地拉起我的手：“棠棠，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罚心里不舒服？”

我微微避开：“侯爷言重了。”

他微微叹息，抚了抚我的头：“看，还闹脾气了。

还没吃饭吧？我让人熬了粥，喝一点。”

我按了按胃部，摇头：“不喝了，我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

自第一回领了家法之后，我再也不会夜间吃东西。

已经好多年。

顾景煜笑：“怎么会？我还记得你当年刚嫁进来时，藏了食物半夜偷偷在被子里吃呢......”

也许是想起了我那一回也是领了家法的，也许是想到了失去的那个孩子......

顾景煜的笑淡了下来。

他轻轻地拥住我：“棠棠，我知晓你心里一直介意那个孩子的事。

罢了，你这些年做得如此的好，顾知也长大了，我给你一个孩子又何妨？”

说着，他倾身吻了过来。

我堪堪避开。

身体更痛了。

脑袋上的那个疙瘩也疼。

眼睛也开始模糊。

我忍了又忍，轻轻推开他，扯出一抹笑来：“侯爷，我今日身体不适，你还是去其他姨娘那里去吧。”

顾景煜再次轻叹：“果然是为此，棠棠，你别怕，我是认真的。

放心，我会护着你。

别再把我赶去其他人那里，她们哪里有你的半分好？”

我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怕是都没有我像安氏吧？

他压了上来。

我呼痛出声。

顾景煜皱了眉，明显失了耐性：“棠棠，恃宠而骄并不可取。”

我疲惫地笑了笑：“难道侯爷不知道家法的具体内容吗？”

也不想再一味的柔顺。

我撸起袖子，给他看手臂上那已经结痂的密密麻麻的针眼：“除了手上，还有身上。

侯爷，我很痛......”

顾景煜默了片刻，翻身而起。

他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我长出一口气。

走至门口，他回身对我说：“棠棠，你先好生休息，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我对着他的背影无声地笑了。

公道？

什么公道？让我领家法的人不是他吗？

又何必，惺惺作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