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俞鸿被带走了。
经过这一遭,我惊魂未定。
夏鸣灿和警官们尽力安抚着我,将我暂时安置在事务所一楼的休息室里。
几天后,法庭开庭了,我作为证人之一,被谭警官带去了法院。
俞鸿面色苍白地站在被告席,像蛇一样盯着我。
「好啦,小家伙,没什么好怕的。
」
身后传来有点熟悉的声音,我震惊地转过身,只见一个轮廓熟悉的女子向我走来。
「……你是…柳烟烟……?」
「哎呦我的妈,别叫这个肉麻的名字,那玩意是假的。
」
看着她清澈和善的笑容,我反应过来,她并不是哪家的小姐,而是警方的卧底。
除了她,还有很多我认识的人,或者只是单纯见过的人,都来了。
照顾我的警察和医生、有过一面之缘的某个家族的千金,还有很多很多不认识的人。
最终,在人证物证齐全的情况下,俞鸿被判定犯有非法监禁、拐卖人口、恶意商业垄断甚至跨境违禁品交易等罪行,最终被判无期徒刑,没收赃款,冻结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等。
在闭庭时,他好像还看着我,好像还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拷上手铐押走了。
走出法院,我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从未感觉身体如此轻盈。
「辛苦了。
」夏鸣灿走到我身边,「这几天压力很大吧,我联系上一个能做晶状体修复的医生,你想去治治眼睛吗?」
「……这也是心理疏导的一部分吗?」
「当然,也不用感谢我,毕竟不是我出手术费。
」
「……」我看向夏鸣灿,他和第一次见面时别无二致,我有千万句话想要说。
不得不承认,他在我最脆弱时照顾我,没有底线地容忍我,我……
他打断了我。
「别,我能看出你想说什么,但这是违背职业道德的。
「病人心理治疗的过程中产生移情,是很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没有移情就无从谈治疗。
所以,心理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并不平等,二者之间的感情也并不公平。
「等你的心理真正恢复健康,你会发现这份感情只是一个假象。
你所认识的我,是上班时的我,也是戴上面具的我。
你并不熟悉我的全部。
我给很多病人做过心理疏导,对很多人散发过友善和包容。
与我而言,你并不特殊,于你而言,我也只是一个短暂时光中的美好幻影。
「所以别说出口,就把我当作一个梦吧。
倘若你完全康复后依旧有这样的想法,再来告诉我吧。
」
晴朗的天空一碧如洗,夏鸣灿的笑容也如从前那样和善得体。
我看着他的眼睛,沉默片刻,冲破心中的结。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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