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养伤的日子,小院里的节奏慢了下来。
他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却总闲不住——我想给花浇水,他***过水壶;我想收拾餐桌,他早早把碗筷摞好,只准我坐在槐树下晒晒太阳,说“孕妇要多休息,这些活有我呢”
。
可他毕竟伤着,劈柴时只能用右手,动作慢了许多,额角还会渗出细汗。
我看着心疼,趁他不注意,悄悄去厨房洗碗,刚拿起海绵,就被他从身后轻轻按住手。
“怎么又不听话?”
他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带着点无奈,却没半分责备,“伤口不疼,真的,你别担心。”
我转过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纱布下的疤痕,眼眶发热:“都怪我,让你添了这么多伤。”
他却笑了,拉着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看,这里好好的,还能为你跳很多年。
而且这些疤痕,以后都是故事——等孩子长大了,我就告诉他,当年爹爹为了保护他和妈妈,多勇敢。”
他说得轻松,可我知道,那天若不是他反应快,那把匕首就会刺向我的小腹。
日子在这样的温情里悄悄过着,我的小腹渐渐有了细微的隆起,秦医师复诊时说“胎儿很稳”
,沈砚听了,夜里总会轻轻趴在我小腹上,听里面的动静,像个好奇的孩子。
可平静之下,暗潮却在悄悄涌动。
那天沈砚去镇上买补品,回来时脸色有些凝重。
他坐在我身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在镇上听到消息,叛族者没走,还在找我们的下落,说……说绝不会让混血子嗣出生。”
我心里一紧,攥住他的手:“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暂时离开这里?”
沈砚却握紧我的手,眼底满是坚定:“不走。
这里是我们的家,有这棵槐树,有我们的回忆,我不会让他们把我们赶走。
而且我已经布下了更严密的结界,只要他们敢来,我就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威胁。”
他低头,在我小腹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我答应过你,要让你平安生下孩子,要给你们一个安稳的家,就一定会做到。”
暮色渐浓,槐花香裹着晚风飘进屋里。
我靠在沈砚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不怕了。
哪怕有叛族者的威胁,哪怕未来还有未知的风险,只要他在身边,只要我们一家三口的心紧紧靠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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