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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说：“您想问为什么，对不对？”

“为什么呀，您都对我好成这样，我还狠得下心去杀你？”

“可是您是不是都忘了，您到底都做过什么？”

我抓过帝王的手来放到我双眼旁。

“陛下，您记不记得这双眼睛？”

我说，“我是郑曦呀。”

皇帝剧烈地咳起来。

我想他的记性比宋瑶到底还是好上许多。

不过毕竟是他亲手害死的人。

况且他还害死了我娘。

他要比宋瑶更记得郑曦，也是合理。

“我是不是很像我娘？”

“不光是长相，别的很多地方也像，对不对？”

“世上除了我郑曦，谁人能这么了解我娘？”

“像那个被您和皇后联手害死的我娘？”

皇帝在榻上挣扎。

我冷眼旁观着。

这药是木柳给我的，到最后，被下药者将会痛苦非常，如被无数次撕裂又拼好，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我没想到皇帝居然挣扎着说出了一句话：“朕真的......爱你娘......朕是......苦衷......”

我又笑了。

我说：“我知道您爱她啊。”

听了我的话，皇帝眼里好像又有了光。

然而我接下来的话，把他眼里的光熄灭了个干净。

“但是您的爱太自私自利了。”

我笑着说，“您的爱是占有、欺骗、不肯放手。

您当时又做不到为了我娘得罪丞相府，却偏偏要许下承诺骗我娘同你去京城。”

“您自己说说，是不是您所谓的爱呀情呀，害死了我娘。”

我不再看他，任他在榻上挣扎。

我娘曾经和我聊过未来，说以后的日子，她不再卖艺后，便带我去游历山河。

她说她很早就想出江南看看了，还说她攒了好多的银子，足够我们下半辈子的花销。

那些银子后来救下了我的命，我娘却死在了东宫。

她说出了江南，却被京城拆吃，连骨肉不剩。

我们本来可以自由又潇洒。

我曾想过，我娘也许会带着我来京城游玩。

我们会去看节日时京都的烟花，会远望皇宫而赞其巍峨。

我们也许会觉得京城是个蛮好玩的地方，而不似如今，充斥着令人痛苦的回忆，一草一木都摧折我的精神。

那一天我流了很多很多的眼泪。

阿娘，我真的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