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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去，一支梅花发簪正直直地插在他的咽喉中。

那是我送给皇后的生辰贺礼。

我心中一惊，赶忙望向皇后，她的脸上满是被溅到的鲜血。

皇后冷笑着瞧着他，抄起手边的花樽便猛力砸在北漠皇的身上。

北漠皇喉间汩汩地往外流出鲜血。

他满眼愤恨，手中的匕首一划，径直没入了皇后的脖颈间。

皇后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北漠皇颤抖着手去摸喉间插着的发簪。

那发簪尖比平日里所用的簪子更为尖锐，仿若在诉说着簪子主人对被刺者昭然若揭的恨意。

北漠皇喉管漏风，随着皇后的身体一同倒在地上，直到死时，他的双眼也扔紧紧地盯着皇后，从未闭上。

我扑到皇后身边，泪珠一滴一滴砸在了她的身上。

我用手附在她的伤口上，却怎么也止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就像没办法留住她即将消逝的生命。

这个明知我别有用心还待我如亲子的皇后，这个冒着杀身之祸也要送我出关的皇后，此刻正躺在我的怀里，如以往般替我擦了擦眼角滚落的泪珠，「阿暖不哭，若是让你夫君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

我的泪流得更凶，只握住皇后的手附在自己的脸上，「那皇后要快些好起来，这样才好替阿暖教训他呀。

」

皇后笑弯了眼角，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絮絮叨叨说着她的少年事，当年夫妻和睦的家庭是如何被北漠皇破坏，又是怎样因为小儿和婆母，不得不忍辱负重地待着北漠皇身边的屈辱。

她的目光从怀念变得愤恨，最后回归于眷恋。

皇后握紧了我的手，声音缥缈得如旷野中抓不住的一缕风，「阿暖，我要你答应我，有生之年，定会护好这片土地。

」

她说，「阿暖，我也要去寻自己的夫君了。

他估计在黄泉路上等了我很久呢。

」

皇后唇角泛起笑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俯在她身上哭得肝肠寸断，直接哭得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