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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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电话突然接通，耳边是周烨熟悉的声音：“喂。”

我唤他：“周烨。”

六年夫妻，他立刻认出我的声音：“钟雀是你吗钟雀？”

那头立刻传来噔噔噔疾跑的脚步声。

“妈妈，我是小意，你在哪里，小意等了你好久。”

从呱呱坠地到学说话再到现在，那一声声妈妈是我努力生活的动力。

可现在对我而言不再喜欢听了。

周烨紧跟着怒斥：“你还小吗玩失踪，知不知道儿子多着急，赶快回来别再耍那些小把戏。

我可没有耐心哄......”

话音未落，我打断他。

“周烨，让儿子最喜欢的那个女人做他妈妈吧，我不想也不会再当了。”

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们父子了。

那边似乎听出我的决绝，慌了神却依旧嘴硬。

“你说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回来吧。

我和江心悦根本没有什么，别再闹了！”

看吧，男人明明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失望，仍然觉得你是在无理取闹。

“再见。”

我挂断电话，而前一秒，电话尾音是周烨慌张喊我名字和周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我起身站在河道边缘，夏季多暴雨，河水还算湍急。

意识到我要做什么，孟循飞身扑过来想拉住我。

而脚离开地面的同时，我抓住孟循的手将他也连带着拖进水里。

自从落水后，孟循对江河湖泊有天然的恐惧。

而我被囚禁伤害时经历的痛苦恐惧，我以这种方式一并还给他。

那年水中救他种下的因，今日我亲手斩断这段恶果。

掉入水中我甩开他的手，很快我们被冲散，再看不到彼此。

水太急我根本游不上去，我也料到结局。

然而在彻底放弃前，上天给了我一线生机。

随波逐流被撞在一块突出的石块上，我拼命抓紧往上爬，竟也勉强爬了上去。

同时我发现肚子疼的厉害，刚才正好狠狠撞在肚子上。

下面已经开始见红。

我喘着大气脱掉外套，慢慢缠在肚子上，再用力勒紧腹部。

这个承载我耻辱的孩子，生下来只会提醒我这屈辱的回忆。

更不可能被我好好对待，不如早些另外投胎，寻一个会爱他的妈妈。

血越流越多，我再没力气，终于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