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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结硬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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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内众人之前不止一次听到的,说那位天朝公子哥所携带的武器先进无敌,应该多多购买一些,而之前黎仲迅被救起后,也是声嘶力竭的喊叫着那些不可思议的火器。

    当然了,这也没有引起什么猜疑,天朝嘛,比起越南人先进是必然的,但这些年天朝在北方的失败似乎让他们觉得这只老虎没那么可怕了,因此不免也有一些轻视。

    这一点其实不难理解,后世的中国人,始终没有从二战的日本阴影中脱离,始终将日本人当做大敌,反而是面对着那个称霸世界,想屠杀谁就屠杀谁的美帝,中国人民的气势反而起来了,认为自己如果正面肛的话,未必会输。

    虽然五常之间不打仗算是一个潜规则,但是这种思维,就与今日越南人的思维差不多,在他们的想法中,中国纸老虎已经不堪一击,只要自己等人统一越南,那么木棉花开启的地方,就是越南的土地!到时候……

    咳咳咳,因此,在派一个与郑准熟悉的人前去劝降,希望用亲情的力量唤醒其对家族的热爱,不要把个人野心建筑在家族的分崩离析上面。

    只要回来,什么都好说。

    但是在木容山那蛮不讲理的一枪之下,躲藏在木板后面,以为黑夜下没人看得见自己,但却是被直接打死。

    不,不是打死,而是打碎了。

    后世的人受到各种影视剧的影响,总以为有些硬汉吃了枪子后依然可以好似雄鹰一样,把肠子塞回去继续战斗,全然想不到的是,后膛枪时代来临以后,基本上一发子弹只要命中,就是一条性命,想象中的一个小创伤,愤怒的受伤者开枪反击的小马哥造型,根本不可能出现。

    这才是现实。

    一发12.7—108mm口径的子弹命中了喊话者的肩膀位置,随后旋转的子弹的巨大动能将这个一个婴儿的父亲打的只剩下半边身子,人们只能在一片血肉模糊的地方找到仅剩下的头颅和下半边身子,还有其他几个被直接吓傻的扈从。

    这不是打人的,而是军队里对付步兵机甲的利器,在21世纪,步兵火箭筒化已经是趋势,小威力的步枪面对越来越变态的单兵护甲,只能是这个结果。

    这个结果一下子就使得河内讨伐军的士气低落,虽然消息被限制,但是只要是有点身份的军官全都缩卵后退,这么黑都躲不开,死都不能好好死,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威力?

    喊话劝降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了,但是郑准的疑虑也产生了。

    “贤婿,刚才怎么回事,你们还有更犀利的武器?”

    郑准不是傻子,毕竟就是出身越南官军,很快就通过喊叫声,还有一些观察,明白是木容山的人开枪了,打的还是一个自己的熟人,但是他总是想不到,这么黑的情况下,如何一枪毙命的,如果他知道那位熟人死的是如何凄惨,只怕马上就要对这位女婿改观了。

    木容山笑了笑,说道:“岳父,你没读过书,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这人是在煽动军心啊,如果一旦被他得逞,这里的人人心一散,你可就是孤家寡人,哪怕是帝都支持你,也得你坚持到帝都的支援到位的时刻啊,在我国,出过无数次这种事,不说前些年招降了义军后直接砍头的人,就说那三国里面,司马家里,不就是先赌咒发誓,之后背信弃义,杀死曹爽的套路一样,就这么说吧,你手下的人,如果和你造反,你为了不给其他人树立坏榜样,是把人杀了,还是安抚一通?如果安抚了,是不是反而对其他安分守己的人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郑准当然读书不多,但大体通过三国演义,知道刘皇叔,也大概知道司马懿上位过程是如何卑鄙。

    是啊,这是一个人心的考验。

    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要考虑的方面很周全。

    有人造反,你去安抚,许诺一大堆的金钱美女,花差花差。

    那那些忠心耿耿的人呢,你却要在他们身上挖肉吃?

    所以,任何对不起自己基本盘的人,最后都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路易十六想从自己的基本盘,贵族和僧侣身上纳税,以此来讨好和自己对立面的自由派。

    路易十六猝。

    常凯申运输大队长抢劫原本天然支持自己的富户们,结果闹出了各种资本家地主投***隶主投共的糗事。

    马小九想降低把自己送上总统宝座的军工教的退休金,于是立刻就变成了一个空头总统,那下场简直凄凉。

    林林总总的的事实表明,政客们没有自己的立场,自己的基本盘的立场就是他们的立场,反是不遵循这个逻辑的人,都已经凉了。

    郑准原本不过是一个依靠家族能力起家的人物,论起真实能力也就是那么一说,在大时代的波涛之中,个人只能随波逐流跟随大势前进,所谓的伟人,就是自己独立一个人,拉着世界前进的人物,但是,我们结合这个时代的历史书可以知道,这个时代,没有伟人。

    但是他也不傻,自从野心被挖掘起来后,心思已经动了不少,在木容山的解释下,他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是啊,郑柞虽然属于那种特别普通的人物,但到底是个大王,作为一个王,是必须考虑多一些的,手下有人造反,如果不做掉,反而好好供起来,那不是在对其他人说,你们看,这人造反了反而没事,我反而要在你们的税金里面抠钱出来供养他,你们也得有样学样吧。

    于是就乱了。

    想到如此,郑准也是心头一凛,他原本想着,如果造反不成,就直接下手拿下这个心思难知的“女婿”,说自己是被裹挟,哭着回去道歉,再想着起家,但现在一看,代入河内众人的观感,当真是极其恨死自己了。

    郑准马上说道:“贤婿,刚才如何做到的,那种可以在夜间射中敌人的枪法,如何打中的。”

    木容山一笑,指了指胡铁花,说道:“熟能生巧啊,这位胡铁花,原本是在山中打猎的猎户,使得一手犀利的手法,可以百发百中,而夜间听声,也可以命中猎物,我将他待在身边,原本是保护自己,没想到在这里可以派上用场。”

    郑准疑问道:“真的?”

    “真,当然真,”木容山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还能骗你吗。”

    “那这枪法,可否教给我手下的人?”

    “没问题吧,”木容山疑问着问起了胡铁花,“可以开始教一下吗。”

    胡铁花带着疑问,其实他的演技差劲,表情做作,但一般人哪看得出来:“这只怕要从小学着,在山中打猎,时间久了,也就成了。”

    “要多久啊。”

    胡铁花凝重道:“怎么样也要七八年吧。”

    木容山叹息一声,特别难为的说道:“这个,岳父大人,时间有点来不及啊。”

    郑准此时也判断不出真假了,听声辨别目标位置的手法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还真的并非做不到,他摸枪时间不久,还真做不到这些,于是说道:“你你说,下一步该如何作战,我的斥候说,对面的人起码过万,我军如果不及早去打,那人可就太多了。”

    木容山一笑,说道:“没关系,我不是说了吗,郑芝龙大人的船队就快到了,我自己也在这里陪着您啊,我的建议,使用我们天朝的逗猴子战术。”

    “逗猴子?”

    “是啊,猴子想抢我们的香蕉,如果把香蕉拿走,他生气了,可能也走了,于是,我们的做法也很简单,给猴子点希望,让他觉得,努力一点,运气好些,就可以拿到香蕉,但之前的牺牲啊,如果放弃了,不就可惜了吗,给予敌人打击,但是不能打的太疼了。”

    郑准思量起来,却是大喜一下,说道:“该如何做,楚家孩儿给我参谋一下,待我打回河内去,就给你加官进爵!”

    浑然没有发现,这里面的猴子,未必没有所指自己,郑准当即就更被木容山所影响,将下面的战术改进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几千民夫就被早早喊了起来,草草准备了点干粮,就开始上工,他们的工作也很简单,挖壕沟。

    这么做还是有些优势的,对于农民出身的人来说,挖掘土木工程正是强项,同时,越南温暖的气候,哪怕是冬天也没有北方的冻土环境,这也导致了,南方的地产商怎么看都比北方的同行日子好一些。

    这么大的动作,对于被昨夜的惊人一枪吓坏的河内众人来说肯定是大事,而对方居然在这种时刻摆出一副守势的动作,依托鸿基港为核心进行的防御,由于提前站位不错,因此倒也不难。

    不过,这倒也让人家的士气提升一些,昨夜开始,就有人闹着赶紧撤军,如果在几百米范围外,郑准的军队就可以直接开枪秒杀敌人,那还打什么,直接投降就是了。

    提出马上撤退的人不少,毕竟无论干什么,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但忽然间,咬人的老虎龟缩起来,让人摸不清楚情况。

    所谓小人,大概就是如此,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本来干的是平叛大事,却都龟缩不前,而此刻,见到好处了,都明白了什么。

    而昨天那一枪,也逐渐让这些人明白了什么,只怕郑准一方是有一种很厉害的天朝军器,郑志文就亲眼见过,但未必很多,不敢随意使用,他们多少接触了西洋人卖过来的军火,也明白没有子弹,火枪就是个烧火棍的原理,而看到对方现在这样的保守工作,还没有开打,就开始挖沟,于是就开始了试探性的动作。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一枪的动静,因此也有不少人开始了摸索着前进。

    没什么队形和配合,越南也是有不少的西洋火绳枪,不过那都是金贵的好东西,事实上有个鸟枪可以发射铁砂,就已经是好的了,不少人举着带着民族特色的藤甲在前,后面不少人开始朝着挖掘隔离带的民夫们前进。

    喊叫的声音不少,木容山大概了解一些,不过是你们敢跟随逆贼谋反,等到抓捕到了,就满门抄斩之类的话,当然也吓到了不少人,但这是早就猜到的事情。

    立刻有监工的士兵开火,当然了,由于不是排队枪毙的那种范围式攻击,而是十几个人自顾自的开枪,因此兵没有造成太震撼的效果。

    一次倒下几十人是一个震动,但是断断续续被打倒,反而让人注意不到。

    河内一方的人自然也不含糊,开始了反击,他们手中的鸟枪火绳枪,以及弓箭的射程不足,但是对面的毛瑟营的小兵哪里懂得,见到了敌人攻击,当即就缩卵后退了。

    木容山内心骂着,“笨蛋,”不过实际上却是毫无波动,本身不能把这些越南军队的素质提升太高,就是他们的计划,把他们教的太厉害了,可不符合中国人的利益啊。

    每个战斗一直维持着这样每次一个十人小班的战斗,这十个人只要出去打光子弹,就可以回来休息,而对面也是如此,随着伤亡的增多,也开始有人学会了伏低身子躲避弹药。

    这样的菜鸡互啄没有持续太久,在河内军不断开枪导致的浓烈烟雾笼罩下,有呼啸的炮声响起了。

    “长能耐了,居然敢把炮抬这么近?”

    木容山也看了过去,那门炮没什么炮位,或者炮台的意识,就这么摆在阵营里,勉强有人在前列队保护,论距离,大概也有七八百米,也真难为了运到这个位置。

    那炮虽然威胁不到木容山,却是将此时派出去的十个人吓坏了。

    按照木容山定制的规则,每次出去十个人,大概可顶住十几分钟,花费五百发子弹,也就是说,每小时怎么样都不会打超过两千发子弹,同时可以勾引着敌人不要离开,形成焦灼。

    对于河内一方可能拥有的炮,还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