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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晨曦番外之爽约
程暮语很紧张，是那种肌肉都跟着紧绷的紧张。
过了很久，她方才展开手心，因为紧攥的缘故，门票已经有些皱了。
“音乐会门票？”晨曦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去看音乐会？”
程暮语不得不承认，晨曦这样一笑，她心中的紧张似乎也跟着消失了不少，眼神却依旧紧紧盯着他，她还没听到他的答案。
“去吧。反正明天也没事。”晨曦看了看她，依旧是舒心的笑着。
程暮语心中越发暖了起来，她知道，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晨曦真的在努力的适应二人夫妻的关系。
这一晚，程暮语的心中难得的满足。
第二天，晨父晨母一大早便很高兴，用完早餐便将二人往外面赶，那神情，好像他们才是当事人一般。
二人到达音乐会殿堂门口的时候，周围满是大大小小的剧院，音乐声不绝于耳。
程暮语很开心，环视四周，对面似乎是一个卡通放映城，门口穿着臃肿服装的唐老鸭和米老鼠正站在门口做着滑稽的动作。
她心中突然微微一酸，曾经……她也这样过，只为了能够继续生活下去。
“走吧，要检票了。”身边，晨曦的声音传来。
“嗯。”程暮语安静的点点头，队伍不长，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穿的干净而典雅，却面无表情。都是上层社会的人。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和周围人不无二样，原来……她也变成了这个阶层的人，也……开始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走近殿堂内，二人正要按照工作人员的提醒，关上手机的时候，晨曦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细微的震动声，除了他们二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晨曦对着程暮语抱歉一笑，转身接听了电话。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晨曦一直在安静的听着，只在最后回应了一句：“你先在那边等着。”
说完，便已经挂断。
程暮语目光甚至带着一丝惊慌的看着晨曦，她很害怕，害怕听见自己不想听见的事情。
“你先进去，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我一会儿就回来。”晨曦的声音，清晰的传进程暮语的耳中，一字一顿，还带着回响。
程暮语却始终睁大眼睛看着晨曦，没有点头，没有摇头。
晨曦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臂，擦过她的身子便已经走出门口，离开了殿堂。
后面依旧有穿着精致的贵妇人和男人携手走进来，很安静很安静，安静的仿佛彼此不过是路人一般。
程暮语愣愣的站在原地，周围有经过的人，总会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之后却很懂贵族涵养的转移眼神。
晨曦已经离开了，程暮语安静的想着，下一秒，她却突然将手中两张门票全部撕碎，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转身走了出去，一直走到这条街的尽头。
她从来都不喜欢所谓的音乐会，不喜欢上层社会的束缚，不喜欢那些人高高在上的目光。若非因为身边人是他，她怎么会来？
可是他呢？却将她自己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观众朋友们，咱们的淘气堡表演就要开始了，各位有喜欢的可以买票进场……”
一旁，披着笨重衣服的米老鼠和唐老鸭对着仅有的几个路人喊着，声音似乎有些嘶哑。
程暮语缓缓转身，面对着那二人的方向，看着他们拖着笨重的身体做着夸张的动作，她很明白，那套衣服下面的他们，恐怕早已经大汗淋漓。
“小姐，去看看表演吧，很精彩的！”有人递了一张传单，送到她的手中。
程暮语愣愣的低头看着，目光依旧带着一丝呆怔，米老鼠似乎有些尴尬，手悻悻抽回。
“谢谢……”下一秒，程暮语勉强对着他微微一笑，转身想要离开，可是走了两步，她终究又折返回来，买了一张淘气堡表演的门票。
里面大多是卡通玩具的模型，孩子们的天堂。
那个所谓的表演，在城堡的最里面，还没进去，已经听见了阵阵掌声和孩子们的笑声。
是小丑表演。
程暮语找了一个空位坐下，看着台上小丑不断的做着各种夸张的动作，不断扭动的身体赚的很多孩子的笑声，脸上浓墨重彩的妆，让他看起来格外有喜剧效果。
程暮语也很合群的随着孩子们的笑声笑了两声，可是笑着笑着，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她觉得恐怖。
周围那些带着孩子的大人，好像都没有看见小丑的疲惫，小丑走路很扭曲，看起来好笑，可是他的手却一直在撑着自己的腰，他一甩头都是喜剧效果，可是他额前的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小丑的嘴妆化的很夸张，即便是没有表情都是笑着的，可是……程暮语却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那般的格格不入。
这一瞬间，程暮语突然惊恐的发现，她融不进去那些上层社会的世界，而今，也无法和曾经的世界契合。
终究没等表演完，她便落荒而逃，外面竟然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下午，她茫然的在街道上走去。
“吱——”身后突然便传来一阵紧急刹车的声音。
程暮语微愣，转身正看见早上乘坐的紫色跑车安稳停在自己的身后，紧接着车门被人打开，男人已经从车上下来，神情似乎……胶着。
“你去了哪里？不是去听音乐会了吗？”焦急中，似乎还隐隐透着一丝责备。
程暮语抬头看着晨曦，他额前的碎发，也像那个小丑一般，被汗水打湿，可是……明明是他将她流放到这里的。
“突然不想听音乐会了。”她偏首，避开了晨曦的目光。
“所以你就乱跑？”晨曦的眉心皱的更紧，“你知不知道这样让……爸妈有多么担心？”他的声音在中间停顿了一瞬，不明显，却让人能听出来。
“我没有乱跑，我只是去看我喜欢的节目而已！怎么，难道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程暮语突然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哎呀，小姑娘，这你就不对啦，自由也要和这个小伙子说一声嘛……”一旁，卖冷饮的阿姨突然开口，“小伙子在这里跑来跑去好几趟，我看着都心疼了……”
气氛，突然有些凝滞下来。
程暮语安静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自在。
“我回来好一会儿了，公司出了点事情……”
程暮语怔忡了一下，良久唇角突然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容：“晨曦，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很傻，刚刚明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