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七十只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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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照常升起, 茨木却反常地失去了踪迹。乔心舒自一睁眼, 就大吃一惊,再联想到茨木这货惹是生非的能力, 顿时脸也不洗了, 牙也不刷了, 整个儿被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抓过手机疯狂拨号。

    “茨木童子!”电话刚接通的那一秒, 乔心舒推开卧室门, 忍不住咆哮道, “你在哪儿?”

    与此同时,公寓门“咔哒”一声开了,茨木将一袋子物件挂在脑袋的犄角上,鬼爪握着手机,黑着脸站在门口, 直勾勾地盯着形容狼狈的乔心舒。

    二者相顾无言, 半晌后,乔心舒方才长出一口气,顺手开了翻译器,问道:“你去了哪儿?”

    “吃饭。”茨木回忆起昨晚丰盛的美食,决定今天带着乔心舒去醉香楼开一顿更好的。

    “原来在吃早餐啊……”乔心舒心头一松,“讲道理, 我一醒来没见着你, 我就觉得你又在搞事情。”

    茨木:……

    大妖怪轻“哼”了声, 在玄关处换了双拖鞋, 取下犄角上的物件,踏入了室内。

    “诶?这个是给我的早餐吗?”乔心舒眼巴巴瞅着茨木手里的袋子,说道,“你买了好多,我大概吃不完。”

    “不是早餐!”茨木冷声道。

    乔心舒的脸垮了下来,但下一秒,一只紫黑色的鬼爪就将袋子送到了她的面前,再度强调道:“反正我也用不到,勉勉强强送你好了。”

    乔心舒:……

    瞅着茨木眼睛鼻子歪得都快上天的傲娇样,乔心舒抽了抽嘴角接过袋子,只觉得大妖怪别扭起来就算是送个小礼物也收买不了人心。

    这种说话语气,简直是稳稳地拉爆了仇恨值。

    她拎着袋子往沙发上一坐,刚打开袋子一个口,眼角余光就瞥见茨木微微伸长了脖子往这头看过来。乔心舒猛地抬头,就见茨木眼观鼻鼻观心地盘坐在垫子上,如老僧入定,半分不动==

    乔心舒:……

    最终她还是开了袋子,拿出里头好些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当她瞧着上头的商标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而当她掀开了盒盖,差点被里头的东西闪瞎眼。

    太阳啊!

    她瞪着眼,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一套冰种翡翠首饰,从精致的耳环到华丽的项链,再到温和水润的手镯,它们好似贵重的艺术品,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子贵妇人的气息。

    “你……”乔心舒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之前就给过我不少东西……”

    她还记得茨木给她的金银珠宝,她至今还将它们压在箱底没动分毫。结果还没多久,这货居然又送了一套翡翠……且看这柔亮的水头和饱满的色泽,价钱估摸着不低。

    茨木笔挺地坐着,耳朵轻轻抖了几下,愣是端着姿态不说话。

    乔心舒顿了顿,还是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剩下的几个盒子。紧接着,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长款的盒子里装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色长裙,针脚细密,花纹低调奢华,零星点缀着靓丽的珍珠和钻石,收腰贴臀,从大腿岔开,又在脚踝收紧,前后摆颇为飘逸。纤秾合度,犹如盛放的玉兰。

    她怔愣了好久才抬起头,说道:“大佬……双击666……”

    茨木:……

    似是实在耐不住乔心舒的不抓重点,茨木干脆起身,帮着她搭配了所有的物件。

    “愚蠢的女人,以我扮成女人多年的眼光来看,白色的裙子配上淡色翡翠,足够亮眼。”说起服装搭配,茨木简直如数家珍,“你再穿上这双鞋,没错,就是这双!”

    茨木捞过一双尖头浅口的白色水晶鞋,说道:“和长裙、淡色翡翠的颜色相应,是最素雅的装扮。”

    说着,他捞过另一个长款盒子,一拎一抖,竟是取出了一件火红色的艳丽旗袍。不比白裙的典雅,它如同一团燃烧的火,张扬而炽热,红底金纹,高调夺目,恍若国花牡丹,俏得灼人眼球。

    他取出另一个盒子中准备的羊脂白玉首饰,再捞过一双尖口细跟的鞋子,嘚瑟道:“看清楚了,女人,白色素雅跟你气质相合,红色明媚很衬你肤色。”

    “这些都是你的!”

    乔心舒摩挲了会儿两件漂亮的礼服,忽然问道:“你怎么突然给我买这些?”

    茨木立刻接话道:“呵,我只是好奇所谓的专柜有多高贵,原来也不过如此。”

    乔心舒:……嘲讽了你的快递真不是专柜的锅==

    “哦……我还有一个问题,大佬。”乔心舒将礼服拿起来比划在身上,脸色越来越莫测。她甚至伸出手指丈量了一下礼服的腰围和胸围,随后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好一会儿,她才复杂难言地抬头看向茨木,张了张嘴,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就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穿什么尺寸的?”

    茨木:……

    感觉这是一道送命题?!

    ……

    乔心舒知道,茨木八成是听明白了她昨晚那通电话的大意,所以才上赶着准备了这些东西。毕竟,大妖怪虽然总是脱线,可他的性子却极为护短。

    他将公寓中的一切,包括她,都当成了领地中的所有物,任何人想要觊觎或嘲讽,就要面临被他报复回去的危机。茨木好比雄狮,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谁要是不长眼开罪了他,他不挠上对方一爪子是不会罢休的。

    但她也该庆幸,他护住的“短”,是她。

    说不感动是假的,至少这两件礼服在,让她免去了燃眉之急。

    醉香楼顶楼的旋转餐厅,一般不会对外开放,启动一次就需要一大笔钱,来者非富即贵。像这等拿高档餐厅来开一个小小同学会的事儿,也就钱多到烧得慌的官富二代才干得出来。

    虽说她是被“请”去的,可基本的礼仪却要遵守。若是全班穿着礼服她却穿着牛仔裤,那这就不是个性而是愚蠢了。

    人是群居的动物,都有排外的倾向。按她的处事原则,既不会过度深入地与人交往,却也不想在别人眼中闹出笑话。她与章飞雪许明气场不合是一回事,但局部的不合不能影响到全班聚会的气氛。

    万一让所有人觉得她“不会做人”、“不识相”、“搞特殊”,那就是她的过错了。

    乔心舒没有推辞,甚至还道谢收下了礼物。她利落地跟培训班请了假,清理面部敷上面膜,准备保持一天最好的皮肤状态。

    另,她打开了手机拨通了周子瑜的电话。

    “喂?乔鱼塘……”对方带着浓浓的鼻音问候道,“有事么?”

    “你有车吗?”乔心舒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晚,这会儿十二点快到了。”

    “啧,我可是有夜生活的男人。”周子瑜慵懒的声线从另一头传来,隐约间还有另一个迷糊的男音在龇牙抱怨。

    她听见周子瑜闷笑了几声,继续道:“我有车,我开一下免提,我这儿有个醋坛子翻了。他以为我跟你有一腿呢……”

    “不好意思我完全不想跟你有一腿。”乔心舒回复道,“不过确实有事拜托你,今晚七点前,能不能送我到醉香楼大酒店。”

    “可以。”周子瑜顿了顿,忽然问道,“用车送的话……你那个朋友不是还有辆法拉利吗?去醉香楼那种地方,法拉利更合适吧?”

    “他的法拉利……”乔心舒想到曾经的飞天下海之旅,硬邦邦地说道,“掉水里了。”

    周子瑜:……

    “行,不用急,晚上我送你,我问我朋友借一辆兰博。”说着他笑了笑,继续道,“你去醉香楼干嘛?”

    “打脸撕逼!”

    周子瑜:……

    ……

    是夜,六点四十五左右,乔心舒穿着修身的白色长裙,踩着合脚的水晶鞋,簪着星点的圆润珍珠于花苞头上,化着淡妆,婷婷袅袅地从兰博下来。

    她挎着时下最新款的高档小包,矜持地对周子瑜挥挥手:“我要走了,谢谢。”

    “今天真的很漂亮!”周子瑜感慨道,“衣服、头发、气质、脸……很棒!哦,对了,你那个朋友为什么不来?”

    “他说……不来。”乔心舒有些忐忑,“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想到茨木给她折腾完头发后就窝在了卧室里,她想,他约莫是打算休息吧?!

    不再想些有的没的,她再度与周子瑜作别,一步步迈向了大酒店入口。

    而那里,站着她昨天联系的一位好友——余子豪。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拉开了一节,甚至还松开了两三颗口子。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张望,在瞧见她之后就像是看见到肉骨头的哈士奇,撒开蹄子奔了过来。

    “挽住我胳膊,当我女伴进去。”

    乔心舒挂着得体的微笑,在一片繁忙中顺利混入了会场。随后,她就松开了他的胳膊。

    “诶你这女人,利用完就丢啊你!”余子豪夸张道,“这么多年了本性不变啊老乔。”

    “你还不是一样。”

    说起她和余子豪认识到结为好友的故事,也算奇葩。她与章飞雪不合,余子豪与许明不合,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一来二去的,他俩就熟悉上了。

    只是,大学四年,止步于朋友,至于原因……大抵是找不到心动的感觉吧。

    有些人天生适合当朋友,而非恋人。正如她和余子豪。

    有些人天生适合当知己,而非丈夫。正如她和周子瑜。

    二人齐齐踏入顶层,才一推门就瞅见了一个光彩夺目的世界。堆成金字塔的酒杯伫立在眼前,头顶复古的水晶吊灯投下暧昧的光线,伴随着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和食物甘美芬芳的滋味,几乎给了人天堂的错觉。

    里头人来了不少,这会儿见到又有人入场,当即转眼看来。

    乔心舒第一眼就瞧见了章飞雪,也清楚地看见了她微微扭曲的笑容。余子豪扯了扯她的包,示意她早些过去与人打招呼。

    一时间,她挂上温和的面具与人交谈,言辞间得体有礼,进退有度。

    章飞雪寒了脸,问道:“你把请柬给她了?”

    “哪能啊?”许明呐呐道,“就那破态度,求我我都……”

    “行了。”章飞雪抿了口酒,扬起温软的笑容,“好久没见到小乔了,我该去打打招呼,毕竟以前是隔壁寝室的好友呢!”

    说着,她甩了把大红色的裙摆,扭着腰走向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身边,伸手挽过他的手臂,轻轻低估着什么。

    男子挑眉一笑,像是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却半分没说,只是同意道:“好啊,那就陪你去会会曾经的朋友好了。”

    女人么,多半就是挣个脸吐口气,拼脸蛋身材和实力。要是有个男人作陪衬更好,这些都是在女人间提高地位的资本。

    作为一个纵横花场的二代子弟,卢策涵见过的女人多了,除了某个得不到的白莲花朱砂痣,其余的……逢场作戏得了。

    他喜欢她们为他提供年轻美貌的新鲜感,也愿意为她们的小打小闹买单。可在抛弃时也会毫不留情。他有才有貌,有权有势,这就是他渣了人后依旧良心不痛的资本。

    慢慢靠近那方小空间,卢策涵的眼中首先映入了一尾白裙。

    素雅、淡然,仿佛是十七八岁时坠入初恋邂逅的栀子花,低调却仍然浓烈。

    他的视线幽深了几分,暗暗将乔心舒扒拉到猎物的名单上。可就在乔心舒转过侧脸的那一秒……

    咦?等等……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道灼热的视线从侧面传来,乔心舒抖了抖鸡皮疙瘩转过眼,一瞬就对上了卢策涵灼灼的双眼。

    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浑身气质骚包非常。偏生的人模狗样,相貌堂堂,颇有欺骗小姑娘的颜值和身材。

    但下一秒,随着记忆的冲撞和融合,乔心舒眼睛也快脱眶而出了,因为那张脸……那张脸!

    尼玛!

    这不就是被茨木顺走了苹果手机的那个傻逼二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