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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抬眸，在明亮的月色下，她的一身白衣越发明显，如同一个行走的光点正一步步的踏入凉亭，靠近自己。
懒懒的道，“若是没有一只乱入的苍蝇的话，这样的夜色还能一直美好下去。可惜，现在都被破坏了。”
听见自己被比作苍蝇，戚苓珊心里不气是不可能的。
面前的女人背靠着凉亭的木椅，背后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戚苓珊不禁想，若是她悄无声息的落入了这个湖里，无人施救风话，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儿啊。
可惜，她身边还跟了一个丫鬟。
想起丫鬟，戚苓珊也不再拐弯抹角，“银柳呢？你把她扔到哪儿去了？”她对着苔姿质问道。
方才跟在二人后面时，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可是自己也甚少进宫，哪能找到什么假山群呢？
就算找到了，也不确保能否平安出来。
“戚小姐此话从何说起？”苔姿一点没动作，安安然的坐在九黎身边，充当她的靠椅，作不明状，“您自个儿的丫鬟没在身边，却来问奴婢？您莫不是酒喝多了，脑袋不清楚了吧？”
“你……”果然是梅九黎身边的丫鬟，一如她的主人那般，牙尖嘴利！
“方才我都听清楚了，分明便是你动了手脚把我的丫鬟扔进了御花园的假山群里可别想狡辩！”
“噗呲。”九黎笑了出来，“戚苓珊，你可真是搞笑呢。”
她捂着嘴，眼里全是揶揄的颜色，叫戚苓珊看了个明明白白。
梅九黎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叫戚苓珊皱眉，“哼，若我的丫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本小姐定然饶不了你！”
虽然银柳那丫头用着还顺心，但戚苓珊也并非是非她不可。
只是想要借此来找茬于九黎罢了。
“且先不说你的丫鬟为何会跟在苔姿身边是打着什么坏主意，你我都是心知肚明，便先暂且不论了。再谈，你，有什么资本说出这样的话呢？”九黎不再靠着苔姿，坐直了身子。
嗤笑一声，“戚苓珊，你别还是整日里做着那个清高的梦吧？以为整个帝都的公子哥儿都还争着抢着要求娶你？且先不说现下来了个惊才绝艳的南疆公主，便是与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的宋妍相比，你啊，也被比的没边儿了。”
戚苓珊脸瞬间涨红如猪肝色，无他，只因九黎的话句句戳中了她的心窝子。
“梅九黎，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人！亏得你平日里还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正是她这些日子以来不愿意面对的。
自从落梅斋门口一事后，邀约她赴宴的帖子都明显少了半数。
更别谈进了京兆尹府后那臭掉了的名声。
“你现在才晓得本小姐恶毒么？”九黎笑了，坦坦荡荡的承认，“不过呢，就算你晓得又如何呢？”
“当然是要叫大家都晓得你的真面目！”戚苓珊脑子已经被气懵了，也是顺从九黎的话讲出了心底的最真实想法。
“真面目？”九黎幽幽的话在夜风里传荡有着一丝丝的凉意，“去吧，只是不晓得你想要如何说，需不需要同你详细的说说我是如何恶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