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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崎家主的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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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某老爷宅邸。

    灯火通明的主宅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一楼客厅中来宾们个自成群,细声细语彬彬有礼,主人老爷右脚裹着石膏坐在轮椅上由仆从推着,游走于宾客之中,高谈阔论尤为引人注目。然而角落里却有一人静静的倚墙而立,一副不引人注目的大众面貌,一身平凡普通的黑色礼服,绝对是路人甲的角色。山崎岬仁,16岁,米花镇帝丹高中2年b班。今天随父亲山崎家现任家主山崎岘参加这个什么家的宴会。看着父亲穿梭于会场之中,如鱼得水般一会便不见踪影。山崎岬仁手持一杯红酒静静的站着,独处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仿佛不在会场之中一样。

    雨越下越小,渐渐的停了,酒会也已过了中场。突然“呯”一声巨响。枪声,山崎岬仁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四下张望不见父亲踪影急忙向枪响处冲去。到了三楼的一间房前,推门,锁上了,拳出锁坏,再推门而入。父亲对着阳台仰面倒在地上,一枪毙命。阳台落地窗大开,快步上前张望,四下一片漆黑,借着一楼大厅透窗而出的灯光没发现可疑人物,对后面跟来的人说:“报警,保护现场。”然后一跃而下。雨后湿漉漉的土地上没有脚印,沿着窗户走回大厅,问明了没有其他出口。又了解了电话所在,“我是山崎岬仁,让峰叔接电话。”没等几分钟,一个中年男声:“少爷,大人让我打电话了解情况。”“峰叔,父亲被杀,凶手不明,不过我相信很快就能明了,请爷爷暂且忍耐。”“大人的意思是直系。”“我知道了。”“护卫呢?”“四个保镖应该逃了。”“我来处理。”挂上电话,山崎岬仁又回到原先的角落,留意着门口,静静的等待警察到来。

    “呜呜”警察到了。一个身穿米黄风衣,米黄园边帽的胖胖的警察率队。把众人集中在大厅分别了解基础情况,鉴识人员则对现场进行调查

    取证。几分钟后,有人报告地上发现脚印。警察询问,山崎岬仁走上前去,平静的道:“我是山崎岬仁,那脚印是我的,我在阳台下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另外的脚印。”众人七嘴八舌的讲述,总算证明了山崎岬仁的清白。警察自我介绍:“我是东京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的暮目警部,山崎岬仁,被害人山崎岘是……”“我父亲。”平静的语气在暮目警部听来有种冰冷刺骨的感觉。“请节哀,可以描述一下你今晚的经历吗?”山崎岬仁讲述了一遍。

    这时这个家的主人,老爷在人群中大喊:“拜托,暮目警部,你有完没完啊,你到底要把我的客人扣留到什么时候啊,我可没时间陪你们做这种没有证据的搜查。”暮目警部也不生气,“好了,好了,老爷,再这么说被害者是你宴会上的客人,山崎先生可是在你这里遇害的,请你再忍耐一下吧。”山崎岬仁见二人说话,便退到一边避免妨碍警察。

    老爷听了暮目警部的话大怒道:“你的意思是说嫌疑犯就在我们中间!”暮目警部还没答话,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就是这样的。”肯定的语气使人注目。山崎岬仁听声音感到耳熟,转头望去,一个身穿一套高中校服的英俊少年走了进来,果然是他啊。在班上就听说他在帮警察办案,果然是真的,那就能少很多麻烦。

    “凶案现场是一间门从里面反锁的密室,犯人是从3楼的隔壁窗户潜入,然后再从窗户出去的,窗户下面没有留下犯人的足迹,按照这个情况来看,凶案应该是内部的人干的。”老爷高叫:“胡说什么啊!那里到隔壁的窗户至少也有10米,绝对不可能跳得过去。”“如果是利用隔壁窗户的屋檐走过来的话,距离山崎先生房间的阳台就只剩下不到2米了。”“哼,真是幼稚的推理,那他要这么离开呢?距离阳台有2米,屋檐又只有10公分左右,怎么可能跳得上去?”老爷反驳。山崎岬仁看着老爷,听到刚刚的话,屋檐只有10公分左右,凶手应该就是他了,但他的腿?

    推理在继续,“犯人从隔壁房间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绑好的绳索,离开时便沿着固定在阳台的绳索回去。”暮目警部没有明白,问:“可是,固定在阳台上的绳索要怎么解开呢?”“这很简单,暮目警部,绳索的前端绑一根棍子,再卡在阳台上,回收时把棍子放松就可以了。您去阳台查看一下就知道了,应该可以发现固定绳索时留下来的痕迹。”暮目警部再问:“可是,为什么山崎先生会在密闭状态的房间里呢?”“也许是犯人告诉他有机密的事情,叫他从里面上锁等他进来。”山崎岬仁想到,的确,父亲今天是来要债的,不过好像变成了情报交易。

    老爷大叫:“够了,你的废话太多了!到底是谁杀了我的朋友山崎先生!”“清楚这栋房子的结构,在当时不会引起任何怀疑,可以在房间里随意走动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暮目警部很紧张接口:“那就是……”把众人的心吊了起来,大厅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少年指向老爷,大喝:“老爷!就是你!”暮目警部及众人恍然大悟。老爷大惊,强笑:“你别开玩笑了,再说,我的脚还没有复原。”“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少年把身后装饰用的比头大的地球仪拿起,甩手向老爷的脑袋丢去。老爷本能的闪开,双脚站在地上。推轮椅的女仆惊叫:“老、老爷,您的脚!”山崎岬仁恍然,原来如此。

    “糟、糟了”老爷一时慌了。“你的脚早3个月前就已经复原了。是不是,暮目警部!”暮目警部这时终于显出警部风范,“你死心吧!你的主治医生全告诉我们了,而且,你和你的好朋友山崎先生私底下有金钱上的往来。”老爷这时已经乱了,转身想要夺门而逃。“别想逃!”少年一脚踢出地球仪,“嘭”正中后脑,当场把老爷放倒,“gal!”随即老爷被警察带走了。

    暮目警部送少年出去,案件得以解决暮目警部心里很高兴,大力的拍打少年的后背,拍得“叭叭”作响,一边说道:“你又帮了大忙了,工藤老弟,老是让你出手,真不好意思。”好不好意思没看出来,不过工藤快被拍趴下了。工藤一脸得意,“哪里哪里。”作了个左手插裤兜,右手拇指指着自己的造型,“如果再有解决不了的案件,就请来找我这个名侦探工藤新一吧。”闪光灯狂闪。山崎岬仁确认这个少年就是他的同班同学,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

    山崎岬仁目送工藤新一上了警车先离开,走出大厅,站在大厅出口的台阶下,转身对着台阶站定。暮目警部上前说:“请节哀。”山崎岬仁摆摆手没有说话,低头闭目而立。见山崎岬仁不说话,暮目警部便回去工作了,宾客和记者随后陆续离开。最后一个记者离开后又过了十几分钟,宅邸的大门前传来高喊:“停下!停下!啊!”“暮目警部,有人闯入!九辆黑色车。”身后暮目警部的对讲机中传出门前警察发出的警示。

    暮目警部带人出来,站在台阶上,只见九辆车车头对着大厅出口的台阶,成弧形依次停下。车灯照得门前大亮,刺得暮目警部等人睁不开眼。灯光从山崎岬仁的身后射来,站在台阶前的山崎岬仁此时显得越加的阴暗。一阵车门声,暮目警部手遮眼眉,大喊:“你们是什么人?”这时灯光一暗,暮目警部看去,只见大约三十人从车上下来,成弧形围在台阶前,一部分阻挡了灯光,使光线重新暗了下去。

    有三人,一人在前二人跟随其后,越众而出。还有两人分别在两边铺着外黑内白的毯子,每块毯子后站有三人。昏暗的光线使人看不清这群一身漆黑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不过给人一种紧张肃穆的气氛。

    近了,当先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嗯!他拿的是什么?”暮目警部一惊,对堵住台阶口的山崎岬仁叫道:“快闪开!”就想下去,谁知那中年男子在山崎岬仁身后躬身行礼,“少爷!”山崎岬仁转过身,中年男子双手捧一把漆黑的武士刀侧身让路。

    其他两名高大的男子行礼后向暮目警部走去,暮目警部这时才真正发现这两名男子的高大,在台阶下就比在一节台阶上的自己还高。暮目警部一脸戒备,再次喝到:“站住!”等二人并肩在台阶下站定,暮目警部发现视线完全被挡住了。突然,身后传来惊叫声,暮目警部一愣,然后只觉眼前缝隙中亮光一闪而过,身后

    传来叫声“暮目警部!”暮目警部反应过来,想要下去却过不去,台阶上的警察纷纷拔出配枪冲下来。

    “让他们过来吧。”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二人让开,暮目警部放眼看去,山崎岬仁背对自己站在中间,双手在身前拿着什么,两个男子对着台阶分两侧跪坐在刚刚铺的白色毯子上,身前各有一张盛放白色布帛之类东西的盘子。

    两个男子双手捂着肚子,双目圆睁瞪得老大,保持着这种诡异的姿势。然后身体慢慢的向前倾倒,突然“嘭”、“嘭”两声轻响,暮目警部和众警察大骇,人头!是人头,两个男子人头先一步掉落,掉落在身前盘子的白色布帛上。盘子上的人头依然面朝台阶,双目圆睁,嘴却是大开着,仿佛在无声的呐喊。红色的鲜血经白色的齿间滴落在白色布帛上,鲜血从颈部喷出,染红了白色的毯子。诡异的是毯子外面没有一滴血,白色毯子像嗜血的恶魔,对鲜血异常的执著。

    整个场景,无头的尸体,鲜红的血色,浓郁的血腥味,形成一幅地狱图,冲击着近前来的暮目警部和众位警察。众位警察怔在当场,暮目警部大喝:“山崎岬仁,你究竟干了什么!”众位警察被震醒,举枪向前,等候暮目警部的命令。山崎岬仁转过身,原来山崎岬仁正在擦一把武士刀,双手各一条手帕,一手擦刀刃,一手擦刀柄。中年男子双手捧一把漆黑的武士刀刀鞘上前,先对暮目警部行了一礼,“请稍等。”山崎岬仁把刀插回鞘中,白色的手帕叠好放入中年男子穿的西服的胸前口袋,红色的放入自己的西服的胸前口袋,应该原本就是在那放着的。

    山崎岬仁对着暮目警部躬身行一大礼,持刀转身走上中间那辆车。暮目警部被他的大礼弄的一愣,看他要走急忙伸手抓去,“喂……”中年男子移步卡在中间,“你们……”“咳!”中年男子再行一礼,“自我介绍一下,山崎峰,山崎家现任管家。”挥了挥手,身后一人手捧一叠纸上前,躬身双手奉上,山崎峰拿过来递出,“这是他们以前签定的契约的复印。”那人又退回原位。

    暮目警部快速的浏览,契约有四份,大意为自愿担任山崎岘的护卫,主死士亡,同生同死。上面盖有几个印章,其中有代表警视厅的印章,最后还有一枚奇怪的印章。这枚印章得正中画有一个山峰,看起来像个山字,四周一圈牙齿,仔细一看山字原来在鲨鱼头骨的口中。

    “这、这个……”暮目警部大吃一惊,“你、你们是……”“看来暮目警部认得这个标志,这就更简单了。”山崎峰微微一笑,显得很有风度,不过在暮目警部看来更像恶魔进食前的面目。“山崎岘是现任家主?”暮目警部语音有点抖动。“不要激动,暮目警部,我们少爷很通情理。”山崎峰又挥了挥手,身后又有一人手捧一叠纸上前,躬身双手奉上,山崎峰拿过来,“这次你我双方都很幸运。”那人又退回原位。山崎峰一顿,站好正色道:“大人命令‘直系。’”然后把纸递给暮目警部再道:“根据我们的资料,那个家伙独身一人,没有直系亲属。这是所有相关人员资料,让他们申明和那个家伙断绝关系就放他们一马。”暮目警部仿佛松了口气,“那么,那个家伙……”山崎峰笑咪咪的说:“少爷说山崎家守法尊则,我们不为难他,不过进去就不要出来了。”

    山崎峰跺跺脚,“还有这片宅邸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让你的人快点。”“难道你们想要……”暮目警部正直的心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紧握双拳,对山崎峰怒目而视,断喝:“不行!这是犯罪!”“从明天开始这片土地以及上面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山崎家的了。”“什么!”“你可以找那家伙确认,这个是那家伙借钱抵押的。”“我会的。”

    山崎峰拿出怀表,看了看,又收起来,“零点开始,还有1小时30分钟。告诉这里的下人,他们可以拿走他们能带走的东西,不过那间房间不能动,还有拿东西时不要让房间看起来很乱。这是仁慈的山崎家的恩赐,告诉他们,要铭记在心啊。”暮目警部嘴角抽搐,“仁、仁慈……”“当然。”山崎峰回答,“行了,你没事就忙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办。”“差不多了,把这两个武士的遗体收拾好。”山崎峰后退几步,让出位置,高声说,“请小心,他们是令人尊敬的武士。”

    暮目警部回到众位警察之中,大喝:“把枪收起来。”“是!”“暮目警部,就这样吗?”有警察问。暮目警部看山崎的人用东西把那两个头颅罩住,原来那是盒子的底坐,但前面的位置没有遮住。“这两个人确实是自杀,不是吗?”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怒气,“你们先按他们说的做,这些事我去汇报一下。”“是!”

    ……“山崎家的现任家主”……“按他们说的做吧。”“是!松本管理官。”大约半个小时后,小田切警视长家。“局长,就是这样。”“那个老家伙应该快气死了吧。”“暮目那里……”“按他们说的做。他们这次确实挺‘仁慈’的,相比与以前的话。让暮目整理一份详细的报告,其它就不用管了。”“好。”“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休息了。”“嗯?”“家主被杀,那个老家伙绝对没脸邀请我们,想必也不会有人自讨没趣。”“确实如此,那么我就告辞了。”

    确实如小田切警视长所说。铃木家,已经睡下的铃木夫妇被电话铃声惊醒。铃木史郎接完电话,“朋子,帮我准备衣服……”就要下床。铃木朋子拉住他,“不用去了。”“你听到了?”“当然,那么大的声音,没想到山崎先生竟然去世了。”“是啊,的确很意外。”“所以,山崎伯父不会让外人参加的。”“嗯?”铃木史郎又想了想,“要不要通知次吉郎哥哥?”“不用,让他继续在外面玩去吧。他要是回来后,说不定会乱来的,让山崎伯父不高兴。”“好吧,只有以后再去悼念山崎贤弟了。”铃木朋子拉拉被角让铃木史郎重新躺下,“快睡吧,你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哦。”

    某老爷宅邸,呃,现在是山崎家的。警察站在一旁,山崎峰站在中间车子的旁边,黑衣手下站在各自的车前,俱在默默等待。

    “少爷,”见山崎岬仁下车,山崎峰说,“都准备好了。”山崎岬仁从车后面扛出一具黑色棺材,原来是灵车,一步一步走进屋子。暮目警部只觉随着每一步气氛越来越沉重,直到山崎岬仁从视线中消失,心中才仿佛去了一块重石。几名黑衣人上前开始浇汽油,点火,火势从屋后迅速蔓延,一会后火越烧越大,慢慢向大厅门口烧去,这时,一个人影在火中出现,是山崎岬仁。暮目警部看着山崎岬仁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穿过还没封死的火墙走出来,也许是装了遗体,感觉比先前还要沉重。这时中间三辆车越过其它车辆,倒了过来,原来有三辆灵车。山崎岬仁刚走下台阶,大火就把整座屋子烧着了,山崎岬仁走向中间的车,把棺材轻轻放入,退后几步转身站定。山崎峰对着地上挥挥手,黑衣人从车中抬下两具棺材,把地上整理过的身体分别抬入两具棺中,地上的毯子血色朝上盖在身上,没盖棺盖,抬入车中。

    山崎峰走到山崎岬仁身后站定,两个双手捧着盒子的人站在之后,其他山崎家的人列队站好,然后,对着还在燃烧的屋子,应该是默哀三秒,之后向众警察行一礼。暮目警部和众警察回了一礼,目送山崎家离开。暮目警部转身大喝:“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山崎家的事禁止传播,也不要写进报馆。”众警察大声回答:“是!”“好!我们回警署。”“是!”

    灵车的后厢,山崎岬仁说:“峰叔,我妈妈知道了?”山崎峰回道:“是,少爷,宫本大人和大小姐会一起来。”“希望明天是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