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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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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火石只见祁天惜明白了自己身后的老夫人晕倒了,而她最后还能紧紧抓在手里的就是她那一头秀发!

    祁天惜只能是顺着倒下去可她现在是跪坐,连倒下都困难。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快的多祁天惜的左手撑住地面侧着身子躺了下去!

    头皮已经痛的麻木祁天惜伏在地上喘着粗气,“没事吧?!”祁天惜觉得自己的头一松,慢慢的回过头只见谢丞乾已经蹲到了自己身边。她看到那个面色蜡黄的干瘦老太太紧闭着双眼,仔细一看有些嘴歪眼斜。这是中风发作?祁天惜看着身旁浑身散发着寒气的谢丞乾,顺着他的眼神那个瘦弱的老太太的左手里死死的攥着一把似乎还带着她的血肉的头发!

    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有些人几乎在在哭喊,“老祖宗!您怎么样了!”

    “惜儿!”各种声音吵得祁天惜脑袋嗡嗡作响,但此刻她却是没有力气阻止这些人凑过来。谢丞乾看着她惨白的脸冷声喊道:“都别过来!”谢丞乾他可是十五岁便从修罗场中搏杀出来的,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阴冷的戾气。那些丫鬟仆妇自然是被吓得不敢再向这里冲,而那些男宾则更多的事敬畏谢丞乾手中的权利一下子不知该如何。

    “你先轻轻的扶起她让她坐稳,防止再次摔倒或受震动。”祁天惜终于缓过了一丝起来,半坐在地面上。贺灵希可不会想这么多他倒是冲到了祁天惜身边只是故意将身子里的谢丞乾远了些。

    谢丞乾抿着嘴没有说话一脸阴郁的按照祁天惜说的做了,只是眼中闪过的寒光让祁天惜知道谢丞乾还是在憋着一股火。

    “表姐,你说我来做。”贺灵希早就是不同以往表现的倒是镇定。

    祁天惜忍着那种一阵锥扎般的刺痛神情尽力保持平静,“十指放血,每根只放一滴。”贺灵希也不啰嗦从腰间掏出一卷绸缎打开只见一排银针。周围的人虽忌惮于谢丞乾不敢靠近,但是也还是在小声谈论着,“然后呢表姐。”贺灵希有些着急的问道。

    看着这老太太歪了的嘴说道:“拉她的两侧耳朵,由上向下拉,两个耳朵都拉红了。再在两边耳垂部位各刺一针,各自流一滴血。”谢丞乾一直盯着祁天惜,此刻她的头发几乎全散着,脸色苍白到像只女鬼血缓慢的从头上流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着,恨不得将怀里的苏老太太丢了。

    祁天惜见老人歪了的嘴慢慢正了起来,才苦笑着看了看谢丞乾而后者冷冷地说:“还不快点来太你们的老祖宗。”清晰冰冷地声音在正堂中回荡,那些惊呆了的丫鬟夫妇才涌过来,“小心,两个人抬,不能有震荡!”贺鸿邦洪亮的声音响起,刚才他见祁天惜和贺灵希还能应付这才没有出声,不过这发生的一切发生在祁天惜的及笄礼上太过晦气了。

    终于有两个健壮的妇人将那位老太太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贺鸿邦叹了口气走到苏老夫人身边喂她吃下了一颗牛黄解毒丸。

    谢丞乾凑过身来想要抱起她,祁天惜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站在离谢丞乾不过十步的地方,沈骅溪负手立着而他脸上有着掩饰不去的焦虑。

    沈骅溪也注意到了祁天惜看到了他,沈骅溪的脸上浮现一丝那应该可以成为‘祈求’的神情。就在祁天惜慌神的一瞬间谢丞乾已经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祁天惜腿有些软也就反手扶住了谢丞乾的胳膊,将身上的重量向谢丞乾移了移。她不用看就知道周围的宾客现在都开始将眼神投向我们。

    谢丞乾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的眼光,将手移到祁天惜的腰部像是要将她抱起来似的。

    “你是不是有急事?”祁天惜尽力忽略脑中的痛苦微笑着问,能让沈骅溪这样看她看来不是小事。她按住谢丞乾的手说道:“是不是?”她尽力保持着眼神清明。

    谢丞乾没有回答她只是脸色阴沉地看着她的发梢,“你有事就先走,别耽搁。要真出什么事我就是千古罪人了。”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语气中还带着开玩笑似的轻松,周围的各种声音越来越嘈杂。“先送你回房休息。”谢丞乾的语气很坚定没有退步的意思,不过看来真是有问题,能让他们这么着急的事情只可能是那一件。看来他们计算错了,本来他们都认为最早也要等到冬天下完大雪之后北方边境才会有动静。

    “你真觉得我现在能直接这样走,你傻了吧?!”祁天惜眉头一皱板着面说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她不装的轻松点谢丞乾根本不可能走,祁天惜松开她的胳膊推了他一下,谢丞乾抓着她的手只得松开了,像是对自己很无奈似的。

    祁天惜没有再看他,只是说道:“快走,你在这里只会越帮越忙。”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说着她转过身左手微微地摆了摆像是赶他走的样子。沈骅溪将一切看在眼里竟也分不清这祁天惜是在故作轻松还是真的没有大碍,就连他这样见惯生死的人看到那沾着头皮的发丝都是一愣。

    谢丞乾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想看看她到底自己能不能撑下去,他向后微微地退了一步没有在坚持。

    “各位看来这场仪式只能先结束了救治苏老夫人更重要,舅舅、父亲还不快送客?”贺鸿邦和贺灵希都送苏老夫人出去了,现在只有贺玉彦一个贺家的当家人在场,至于贺嘉渊,祁天惜早就当不存在了。

    “紫雨快过来。”本来窝在一旁惊魂未定的紫雨听到祁天惜唤她立马快步走了上来,虚扶住了祁天惜胳膊恭敬地低着头。

    安国侯虽然才智平庸但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场的贺家请的宾客哪个会是吃素的?安国侯挺直身子高声喊道:“事出突然,待客不周医治苏老夫人为先,至于小女的及笄礼定当择日再办。”他这是在提醒是她的女儿为了医治突发急症的苏老夫人才会耽搁了及笄礼。而不是有什么他们的问题。

    周围的人大多都是人精周琥念更是立马就从女眷人群中站了出来说道:“祁小姐真是医者仁心,我真是自愧不如。我定要留下来与祁小姐谈谈才对。”这是个机会,一个她向祁天惜示好的机会并且接近她的机会。周琥念在京城的贵女圈中也是很有地位的,她既然都发话了那些女孩以后也不能说什么。坐在角落里的祁天怜却扯出一个阴险的笑那笑就像是被人捏着她的脸拉开了一个弧度。

    祁天惜回看了周琥念一眼算是应了她的情,“是啊,小侄女今天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打扰了大家的雅兴也是贺家的不对,既然如此也只能请大家先回,苏夫人我们定当尽力。”贺玉彦也听出了祁天惜的意思便扬声说道。

    这时那些本来忌讳谢丞乾的人自然是带找机会讨好他了,礼部侍郎早就按耐不住先前走了一步说道:“既是意外那择日在办也可,贺府繁忙我等还是不打搅了。”说完向着堂中的方向做了个揖。看不出是对祁天惜做的还是对着谢丞乾。

    “当然,当然救人是大,我们还是不便打搅的好。”似乎是有人不甘示弱也跳出来说道。

    周围的人有些混乱地说这什么,祁天惜因为剧烈的头痛有些耳鸣,这一嘈杂更是听不清只能看到安国侯的嘴巴一张一合。紫雨拉着祁天惜退到大堂门口,她终于抽出空来定定的看谢丞乾对他微微笑了下,美丽的桃花眼眯成一道月牙像是在炫耀地说‘看看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之中。’这时谢丞乾紧绷的脸才有了一丝松动。

    祁天惜叠在身前的双手右手中指很有规律的动了几下,那是示意他快走的手势。别人看不懂谢丞乾当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的五感已是十分的不灵敏,整个世界仿佛罩上了一层磨砂玻璃朦胧得可怕,但是过了一会,她分明看到谢丞乾带着微笑抽身离开了,而沈骅溪微微地对着她做了个揖快步走了出去。

    她就像是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似的在紫雨的搀扶下给每个离开大堂的人作揖,祁天怜踏着莲步悠悠走来还‘不经意’地踩了摔到地上的玉钗走到她跟前说道:“妹妹好好休息,至于外面的事我会为你打理的。”她这是想告诉自己要去传播什么谣言吗?不过是说她是个煞星罢了。祁天惜扯了扯有些酸痛的嘴角说着:“我送去的东西你喜欢吗?身体恢复的还好吧?”

    祁天怜本来洋洋得意的神情一下子被震怒代替,“怜儿快走,还从这里干嘛?”安国侯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道。祁天惜扶下身子做了个揖说道:“姐姐慢走。”那个怒火冲冲的祁天怜只能是冷笑着走了。祁天惜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可是没有力气跟她斗法。渐渐的头痛已是麻木她好像听到小五担忧的声音“喂你没事吧,这个我天你的头皮。你早点休息有事派人联系我,对了师姐好像有急事我不能陪你了,先走了。”

    “你可照顾好她。”小五似乎停下了脚步对着紫雨说了一句。

    小五急促地说完,不等祁天惜给她作揖便飞快的跑了。‘圣女有急事。看来自己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像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她的额头上流下,“祁小姐你。”周琥念等人都走完了才凑到祁天惜面前,刚要说话就发现祁天惜的脸色苍白到吓人,但一想到苏老夫人手中拿一缕乌黑的发丝,还有那些血肉模糊的发根。

    “要不你先休息一下,那位病人待会再看?”不知为何周琥念的语气也放缓了,对上祁天惜依然明亮的眼睛。

    祁天惜抿着的嘴笑了笑轻声说道:“不用了,你已经见到了。”说完便倚着紫雨缓缓的坐到了地上毫无形象可言。“小姐你没事吧?!”紫雨对祁天惜突然的动作完全弄懵了,“你们还不赶快过来。”紫雨对着堂内的丫鬟焦急喊道。

    “侄女你怎么了。”好像是贺玉彦回来了,“快将她先抬到房间里去。”贺玉彦应该是听贺鸿邦说过自己的病情。没有惊讶只是有些着急,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但她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奇怪的是她能感觉到周琥念一直没有走而是跟在她身边。

    而当她被抱回到那座熟悉的小院子时,贺玉彦却不知道吩咐了几句什么,便快步离开了,祁天惜迷迷糊糊的想血言他们虽然表面上忠于自己,其实不过是忠于谢丞乾的另一种表现罢了,那么这种关键时候他们定然不会向他禀告自己的情况。想到这里祁天惜的心思微定马上就要进入更深的昏迷时,突然她感觉不到一支钢针扎入脑髓的痛感传来,“你轻点我姐都皱眉了,有你这么针灸的吗?!”是贺灵希的声音!祁天惜想睁开眼双目像是黏住了一般不能听她使唤。

    “害你阿姐这种蠢事我不会做,你好好在一旁站着别出声。要不你来?”可能是被质疑了最骄傲的东西周琥念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怒火。

    贺灵希声音闷闷的说道:“我错了你快动手吧。你没看到我姐痛得都皱眉了吗?!”

    祁天惜感到有些奇怪,她的针法很是奇怪,学过中医的都知道这学针灸时是免不了要扎自己和被同门师兄弟扎的,别人总是觉得这针应该是扎的越多越好,但其实越有本事的人用的针越少。祁天惜拼命用最后一点意识感受着她扎针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