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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大乱

作者:暴走土豆泥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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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密探房一筹莫展之际,是忆安商会那边适时送来了相关的情报。

    一得到情报,大将军府彻夜整理分析,总算得出一些头绪,却让在场人人露出震惊或凝重到极点的表情,良久寂静无声。

    “联手共伐楚王?”

    “这究竟是谁人的手笔?”

    ……

    是的,分析了众多资料得出的结论,四王很可能正在图谋联盟伐楚之事!

    这实在是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猜测,倘若成真,必将成为震惊天下的大事件。

    因为被四王密谋征讨的这位楚王,不单单是最有问鼎之望的六王之一,更是六王中最被世人看好的一位。

    数千年前,正史里记载的灭秦之王为楚,秦前战乱的数千年里,占地最大也最强盛的国度,国号同样为楚。所以楚之一字,向来具备非同小可的寓意。如果定做封号,那就更是寓意非凡,简直是摆明了是最被当世帝王看好的继任者。

    事实上当世这位楚王正是如此,楚王乃是当朝嫡长子,放在有些王朝就是钦定的太子,奈何时运略有不济,偏偏生在了不按古制定接续的大夏。然而楚王本身并非庸才,自幼传出才思敏捷、知微见著的神童之名,宛若神授,关键是为人少年老成,谦逊好学,是以自幼便被世人分外看好。

    其母贵为皇后,本就是天底下有数的厉害女人,早早帮他教诲与经营,照着完美储君的模板帮他铺陈道路,所以在太子之争开启之前,楚亲王可谓占尽优势。

    然而就好似他封号的这个字一样,如若秦前诸国争雄的漫长年代,诸国中从开始就保持国土最大、最强盛的楚国,终是被突然爆发的秦国得了天下。如若先秦崩灭后天下大乱时,自号楚王的大军大有席卷天下之势,人人道秦灭楚继已是注定,哪想最后灵原问鼎天下,楚王败走,江边自刎,成就史上最大悲歌。

    楚亲王的命运,实在像极了楚之一字的两大前世。他初时优势极大,人人以为必成储君,可是真正到了前一次太子之争,偏遇上了横空出世的镇亲王,一朝大战落败,成了承托镇亲王的最强踏脚石。

    这一个楚字,仿佛带有莫大魔力,与之沾染的人和事,总是带有浓烈的悲情色彩,给人一种逃不过宿命的感觉。

    上次太子之争辉煌落幕,镇亲王荣登太子,身为嫡长子的楚亲王跌落神坛,再也无人问津。可是谁也没想到,辉煌无双的镇亲王成为太子没几年,便惨遭刺杀,待得尘埃落定,楚亲王悄然回归了所有人的视线。

    暗中早有流言蜚语疯传朝野,只道前太子镇亲王遇刺,是皇后与楚亲王不曾死心,背后使了大力。不得不说这传闻可能性极高,毕竟前太子镇亲王一死,众多诸侯里的确没人再能与楚亲王抗衡,楚亲王出手的理由实在太过充分了。

    然而传闻是传闻,毕竟没有抓到什么真凭实据,朝廷又直接指明太子死于北胡刺杀,自然无法动摇楚亲王分毫。

    作为与镇亲王争雄到最后的楚亲王,对上强大如镇亲王都只是惜败,在镇亲王离世后,果然又一次站到了皇室子中的最高峰,重新回到那个遍观大夏,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的位置。

    此番再度开启太子之争,楚亲王声势最为强大,开始就摆出了社窝气谁的架势。时至如今,他坐镇中路德州之地,侵吞大半周土,外击凶胡,内伐诸侯,麾下百万雄兵,贤才勇将无数,如若压在所有诸侯头顶的一座大山,阴影遮天蔽日,寝食难安。

    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楚亲王将迅速吞灭同处德州的其余诸侯,一路强势到底,最终稳稳坐上太子之位。

    前次太子之争,是横空崛起的镇亲王顶住压力,堂堂正正击败了楚亲王。这次太子之争,时至如今,哪怕其余五王个个声势不弱,堪与楚亲王同台称雄,可是真正比较下来,五方却没有任何一方能单独与楚亲王相提并论,其中差距大得惊人。

    而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楚亲王,气度大改,此番稳扎稳打,摆出一副徐徐图之的姿态,显然打定主意要用最稳妥的方法坐上太子之位。这是最让人找不到破绽的打法,如此下去,没有人抓得到他的破绽,便早早站定了胜势。

    而今地处其他地方的诸侯还好,可是与楚亲王同处一州的两位却早就坐不住了。他们毗邻楚亲王,虽说还在各自扩张、吞并周围弱小诸侯的时期,但楚亲王展现的强大已经给他们带来滚滚压力,要是找不到什么遏止的办法,他们必然难逃被楚亲王吞并的下场。

    所以此番秘议,发起者正是这两位,派出使节对左路丰州的十四皇子洛亲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为联盟伐楚。

    是的,地处丰州,渐渐有独霸丰州之势的六王之一,正是刘恒早年间就结识的“白十四”,当朝十四皇子。面对说客,大势又如此明朗,若是不加以遏止,楚亲王吞并同在德州的其他两王后,势力必然再度暴涨,真正没了对手,到时候就该轮到十四皇子洛亲王了。这三王已是唇寒齿亡的关系,所以面对两王派出的使节,洛亲王没有犹豫多久,很快放出有意向的回应。

    本来三方都已约定好,将要秘密碰头,洛亲王那边却又传出消息,说是还该叫上六王里独剩的那一位,也就是新近声势暴涨的岳州金将军。

    其余两王和这位金将军并不相熟,加上其出身总叫两王诟病,齿于与其相提并论,所以初时听闻都不太情愿。在他们看来,这等如若草莽一般的人物,名统不正,作风粗鄙,顶多只是风光一时,长久不了,拉进联盟来不如不拉,免得增加不了多少力量不说,还徒增走漏消息等等风险,尤为不值。

    然而洛亲王的意见却出人意料,和其余两王截然不同。他在拉金将军入盟这一点上尤为坚持,甚至称其是故交,定要同生死、共进退,否则宁愿落败也参与联盟。

    从洛亲王迥异寻常的态度上,两王感觉到了异样。他们不会把洛亲王此刻表态当真,毕竟洛亲王之前还好好的,但见金将军强势崛起,这才态度大改,所谓故交未免太过现实了。

    不过从洛亲王态度的巨大转变中,其余二王隐约察觉洛亲王对金将军的忌惮与重视。

    密谋如此大事,最忌讳的是什么?

    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们三王与楚亲王打得如火如荼,结果给其他诸侯留下机会乘势崛起,到头来倒了一个楚亲王又站起好几个“楚亲王”,那才叫得不偿失。

    而今格局,六王为大,其六方的力量与其他诸侯拉开了巨大差距,并不需要太过担心这一点。在二王看来,六王里独有一个金岳州是突然崛起,底蕴名望和其他五方尚有许多差距,况且地处偏远,无需多虑。可是洛亲王的表态让他们不得不警惕,简单商议后,就同意了洛亲王的举荐。

    的确,既然并称六王,就不该再小看这金岳州,倘若把金岳州隔绝在大事之外,唯恐最后都为他做了嫁衣,所以一定要把他也拉进来!

    这是白明泽等一众谋士结合得到的情报共同得出的推论,使得他们紧锣密鼓商议良久,没有立刻回应。

    一众谋士,在答应与不答应之间产生了巨大分歧。

    “如若拒绝,任由三王共伐楚亲王,我们可韬光养晦,乘机壮大,待得大战结束,无论谁输谁赢,我们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一位谋士激动道。

    另一边也丝毫不让,“三王既然邀约,证明已是将我们当做威胁,要是不答应下来,三王岂敢在我们坐山观虎斗的情况下继续联盟共伐楚王?一旦伐楚大计不成,楚亲王势必持续坐大,无人能够抗衡,此后大势已去矣!”

    “天道有缺,岂有顺理成事的道理,便是任由楚王坐大,他当真就能如此坐稳太子之位?我看便是任由他坐大也无妨,只需静等变数,到时我们再见机行事便是。此番太子之争,到现在也才堪堪开启四个月出头,时日尚早,何必急在一时?反倒此刻冒然掺和伐楚之事,成败犹未可知,风险过大,恐怕没有这样的必要。”

    “哈?静候变数?”一位谋士听得嗤笑开来,“王先生可曾想过,或许我们正是变数,倘若不动,变数自消,不是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与楚王又是什么?王先生还说时日尚早,如果楚王当真一家独大,你敢保证这场太子之争不会提前结束吗?”

    “便是没有变数又如何,我十日城如今锐意正盛,哪怕不走诡道,照样能堂堂正正坐上太子之位,何必此时冒险?”

    “他人成事天道有缺,我十日城欲成事,莫非就能天道圆满?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若不抓住任何一个机会,适当冒险,攥取所有能到手的好处,绝没有什么东西会掉到将军头上!”

    “适当冒险?这是适当冒险吗?这里面有多大风险,李兄难道心里没数?”

    ……

    虽说争执只在于答应还是不答应两个方向,可是理由却是各执一词,每一位谋士都有自己的想法,于是乱成了一锅粥,久久没有得出定论。

    最后还是刘恒亲自拍板,发出消息,先派人来详谈,到时候再决定,等于暂时搁置日后再议,这才免除了这场看起来永无休止的争论。

    刘恒本以为这样怎么说都能拖过一段日子,却没想到如今不仅是三王使节已经进入岳州,还有一方使节,也在日夜兼程往这边赶。

    没错,那出乎十日城众人意料的一方使节,正是楚亲王派遣而来,其来意不言而喻,想必还是听到了风声,来做说客的。

    四王使节,各分两端,都是来争取刘恒入伙的,这看起来让刘恒处在一个十分从容的位置,实则不然。这意味着刘恒再没有置身事外的可能,必须做出非此即彼的抉择,否则联盟伐的就不是楚亲王而是他了。

    “着你便宜行事,一应需求不允许任何人驳回,但凡需要配合,必须听你号令,包括我。”刘恒毫不迟疑地给了赵奕莫大权力,让赵奕自己都是一怔,随机强忍激动,作揖退下。

    紧随其后,是一个做农夫打扮的中年,他凭借强过众谋士的体魄挤到最前面,“启禀将军,如今我方兵马已过七十万之巨,加上臣民足有千万数,然此地受北胡强占多年,早已化作放牧之地,单凭放养妖怪家畜和民夫自家散养耕种已无法供养数目如此庞大的军民,粮草之缺已日趋严重,还望将军重视。”

    刘恒看向白明泽,白明泽略微沉吟,“草先生所言不错,粮草仅够两月之用,这还是……商会那边供给如故的情况下。”

    被唤作草先生的中年闻言作揖,“靠商会协助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将军,农乃一国之大计,若是轻忽,必生大乱。”

    刘恒皱眉,“如果没记错,此事我早在两月前就得到过禀报,的确是我疏忽了。”

    他同样知道农业的重要,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其他事情占据了所有人大部分精力,要不是来自农家的草亦提醒,他真就给忘到了脑后。

    “将军无罪,是我等轻忽,还请将军责罚!”听他认错,众人一阵惶恐,赶忙齐声领罪。

    刘恒摆摆手让他们起身,“不必搞这些个繁文缛节,我还没有昏庸到是谁的错都分不清的地步,此事原本顾不上,如今却已迫在眉睫,亏得草先生来了。自今日起,草先生全权负责此事,尽快拿出个章程来,优先送到我面前批阅,尽快执行,解决此事。”

    说完这事,草亦刚刚领命退下,不等其他人赶到刘恒面前,他们已经来到小会客堂院门外,见状还没禀报手头要事的将臣们虽说心有不甘,也只能悻悻止步。

    “将军,这位就是我的师兄顾宁器了。”

    见到院门下等候的中年文士,黄儒世快步赶到刘恒身侧,为刘恒介绍来人,又朝来人催促道:“师兄,还不见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