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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挖个坑给绿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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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尛疑惑道:“那奴婢就更不懂了。您到底是他亲姨娘,二爷以前虽然明面上跟您不亲,可背地里却还是听您的话的。”

    “在他心里,方家第一,我第二。”梅姨娘笑笑:“以前方家一切安好,不需要他操心,自然听话。现在方家不好了,方家又排到我前头去了。”

    绿尛听明白了,只是有句话不敢说。她很想告诉梅姨娘,其实在二爷心里,二奶奶才是第二的。

    他们做下人的,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

    再加上那几个孩子,梅姨娘不知道排在哪儿呢。

    可在梅姨娘心里,二爷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比掌管方家还要重要。否则,梅姨娘何苦伤好了还装作不好,就是为了留二爷在方家掌管家务呢?

    梅姨娘梳好妆,对着铜镜看了半天,很是满意,笑着道:“你平时也不要管她怎么安排,她要做什么你由着她,只需要禀告我就是了。”

    绿尛点头:“奴婢一直是怎么做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微弱的嘤嘤哭声,似乎是要往里面来。

    忽而又止住了,脚步渐渐离去。

    绿尛疑惑,走到门口开了门,就见院子里的三等丫鬟阿枝背对着她,站在角落里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跟劝慰她的阿秀嘟哝:“……不管成与不成,我也要试试看。”

    “姨娘还病着,只怕本就心情不好,你这样去不是诚心添堵吗?”阿秀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她:“我只有这些了,你先带着你大哥去请大夫。”

    “这哪里够……”阿枝很是悲伤:“他是双腿被牛车轧了。”

    “哎……”阿秀点点她:“你也是活该,当初拉你跟我一起去二奶奶那里买那个叫保险,你非说家中只有一个哥哥身强力壮的,不会得病,非要省那每个月的500个钱。”

    说得阿枝更加伤心的嚎啕大哭:“谁知道呢,好端端的就从车上摔了下来,若是买了,如今也有十两银子……”

    何家贤卖的保险,这几个月来已经断断续续有好几个人获得理赔了。

    阿枝一想到这里,悔不当初:“不求梅姨娘的话,我哪里还有脸去找二奶奶借银子呢。二奶奶人那样好,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却不知道珍惜,真羡慕那几个伺候二奶奶的人……不过事到如今,怎么也要试一试。若是梅姨娘实在不借,就只能不要这张脸去求二奶奶了,她人好……我也不想让她坏了规矩为难。”

    说完推开阿秀的手,起身往屋里来。

    绿尛忙关了门,装作什么也没察觉的样子。

    梅姨娘问她怎么了,她来不及说,阿枝就敲门。

    梅姨娘赶紧去床上躺着,绿尛开了门,阿枝噗通进来跪下,把要借银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梅姨娘一脸寒冰,她交了权后不过是靠月例过日子,何家贤虽然没有苛待,但是跟以往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也是不能比了。

    更何况不过是个三等丫鬟,平素连在她面前伺候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她向来和气,对待下人和煦友爱,这种事情是从不正面冲突的,只闭上眼睛装睡,由着绿尛去说。

    “你哥哥年轻力壮,腿若是有问题,还真是可惜了。”绿尛思忖着,见梅姨娘不吭声,才大着胆子自己做主:“如此,等梅姨娘睡醒了,我禀明了她,借与你吧。”

    阿枝没想到这样容易,吓了一跳,她本待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没想到真的能成。

    想起以前梅姨娘虽然和蔼,但是规矩森严,不能预支工钱就是不能。

    没想到有借银子的一天!

    感激的连连磕头道谢。

    等阿秀一走,绿尛忙跪下请罪:“奴婢擅自做主,坏了规矩。只是……”她想起前段时间听别人提起的何家贤放“保险”一事,一直以为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情,因此没有过分关注,只草草跟梅姨娘提了几句。

    没想到,因为这个,居然下人们的人心,有了偏向。

    “奴婢委实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个收买人心。阿枝是咱们院子里的人,这些年姨娘您也没对不起她,可她居然说什么,二奶奶人好,不忍心她为难?那就来为难您了?”绿尛将阿枝和阿秀的对话说了。

    梅姨娘冷笑着:“我还当她不动我的人,是没能耐呢。却终于是长了本事,知道走偏门,从别处开刀了!”

    离过年不过三天的时候,梅姨娘痊愈了。

    她并没有然让何家贤交权,何家贤也不愿意交权了。

    现在,方宝乾,方其云和方其凯的命运全都与她休戚相关,她不想也不愿意这些孩子们再受委屈。

    还有最最无辜的何家,被梅姨娘阴谋牵扯进来的何长谨。

    冤死的吉祥。

    梅姨娘不说,她也就乐得装聋作哑,遇到事情均是自己处置。

    到了团年这一天,早早的安排了座位,不向往年那样梅姨娘坐主位,而是安排她坐在方其瑞何她的下首。

    绿尛再也看不下去了,指着何家贤安排的椅子说道:“二爷也就算了,你把自己排在姨娘前面是什么意思?”

    何家贤笑着看向绿尛:“尊卑有序。绿尛姑娘在方家伺候了这些年,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懂?”绿尛指着何家贤:“二奶奶忘了二爷是谁生的了?”

    “我还真是不记得了。”何家贤笑笑:“绿尛姑娘说说,二爷是谁生的?”

    “自然是梅姨娘……”绿尛趾高气扬:“虽然现在是二奶奶管家,可也要明白主次!”

    “是绿尛姑娘不明白主次吧。”何家贤笑着对雪梨招手:“掌嘴!”

    雪梨早就对飞扬跋扈的绿尛心生不满,听了令径直走到绿尛面前,扬起手就是一嘴巴扇过去,打得心情巨爽,得意笑着道:“我伺候人这么些年,还没听说过姨娘能坐在奶奶前面的。”

    绿尛难以置信,捂着脸就要还手,何家贤一撇头,冷笑着道:“怎么,你还想打我?”

    几个伶俐的婆子早就上前来,将绿尛按住,听何家贤道:“绿尛不守规矩,方家用不了这样的人,叫了婆子来,发卖出来!”

    绿尛见她如此心狠手辣,只听得浑身脊背发凉,委实不敢相信。

    片刻后咬牙切齿:“你敢!”

    “我没什么不敢!”何家贤轻蔑的笑笑,梅姨娘做的那些缺德事,绿尛在中间功不可没。

    徐氏生前过的那样凄苦,死的时候又是何等窝囊,她们主仆倒是风光快活,纸醉金迷的。

    牙婆很快找来,绿尛这才知道何家贤动了真格,浑身抖如筛糠,只不住的道:“叫梅姨娘来救我,梅姨娘救我!”

    梅姨娘真的来了。

    是阿枝去叫的。

    她前几天受了绿尛恩惠,到底有些良心,害怕她真的被发卖出去,急忙去院子里禀报。

    何家贤不卑不亢,将事情说了,只咬死了绿尛口无遮拦,“父亲母亲的排位都还在祠堂,哪里就这样胡说八道!”坚持要把发卖出去。

    梅姨娘无可辩驳,焉知何家贤不是专门打她的脸,虽咽不下这口气,却见大部分下人都站在她身侧,更兼只怕方其瑞知道了,也定然是偏帮何家贤一方,当下笑了笑:“绿尛不懂事,罚罚就罢了。她伺候我这些年,一时没她还真不会习惯的。”

    “这种没规矩的丫头怎么能留在姨娘身边。”何家贤对梅姨娘从内心里憎恨,面上却强忍住不显露,认真道:“若是有心人说是姨娘纵容的,姨娘岂不是跟着背黑锅!”

    梅姨娘难得忍气吞声,又劝何家贤网开一面:“……免得其他伺候的人寒了心!”

    “……正是要给她们一个警惕,谁也不能骄纵生事!一视同仁!”何家贤不松口。

    僵持间方其瑞回来,听明白原委,从中间和稀泥:“我看打十大板吧。”

    “还要罚她一年的月例。”何家贤补充。

    方其瑞宠溺的笑笑,知道何家贤不甘心。以前绿尛就没少顶撞她,如此任性的妻子,他见识的很少。

    此刻方知道她也是小肚鸡肠,眯起眼睛:“吃饭吧。大过年的,别坏了心情。”

    何家贤便让雪梨去监督行刑,又小声叮嘱了她几句。

    待她们坐定之后,就把绿尛拖到后院去打。雪梨暗地里对那几个婆子道:“看着点,别打坏了。到底绿尛姑娘在方家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婆子诧异:“可是二奶奶的意思?”

    雪梨冷哼一声,很是不屑道:“拿着鸡毛当令箭!”言辞里的轻视,却不像是装的。

    绿尛远远的听见零星,没有吭声,咬着牙挨了十板子,拖到住处去养伤。

    梅姨娘答应过方其瑞不过问府里的事情,可绿尛是她身边的人,到底饭桌上没忍住,吃着红焖肘子,突然开口道:“我记得绿尛做这个肘子,是最拿手的。当年我怀着你的时候,胃口不好,可就是爱吃这些大油大荤的东西,绿尛才十岁,自己劈柴用小锅给我炖……”

    “原来绿尛到府里已经这么久了?”何家贤打断她,笑着说道:“那不该不懂规矩呀……”

    梅姨娘从未想过有一天何家贤会这样牙尖嘴利,或者说,她一直都是厉害的,只是没有露出獠牙而已。

    她开始闷声不响的吃饭。

    过完正月十五,何家贤问雪梨:“管库房的崔妈妈的媳妇是不是快生了?”

    “还有一个多月呢。”雪梨笑笑。

    “让她回去照顾些吧。生孩子可大可小,万一有个不测,女人就进了鬼门关。”何家贤笑着:“月例照发。以后谁家里有人生孩子,都这么做。”

    “那崔妈妈可要高兴坏了,她本来就担心呢。”雪梨也很是开心:“只是库房,安排谁去管呢?奴婢这几年也学会了算账……”

    何家贤笑着打断雪梨道:“这个等二爷晚上回来,问问他。”

    雪梨有些失落。

    不过是走个过场。何家贤把想让绿尛管库房的打算说了。

    方其瑞有些犹豫:“一个下人而已,她这几年有些无法无天了。”

    “她无法无天,是因为有人撑腰。”何家贤将在心里滚了几遍的话说出来:“她是个忠心的,也很能干。真的要是做了坏事再来管,很是可惜。我想将她与梅姨娘分隔开来,如此猛虎少了利齿,也成不了什么事。莫不如借着这个由头,让她管库房。这是个好差事,省得有人口舌,说咱们针对梅姨娘。”

    梅姨娘苛待方其云他们,多是绿尛下得令,那些小丫头们都很怕她,也听她的话。

    方其瑞听了倒是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内宅的事情你定好了。”说着一把打横将何家贤抱起来:“我太忙了……”嘴角便是不怀好意的笑。

    何家贤也捂着嘴笑:“我也忙啊……”

    可是还要忙里偷闲,创造下一代呀。

    正将何家贤压在床上上下其手,方其坤跑进来:“……爹爹,娘亲……姐姐自己偷着吃绿豆糕,不给我……”他眨眨眼睛:“咦?”

    观察了一阵子,突然之间冲过去,小拳头朝方其瑞背上屁股上乱招呼,气呼呼的义正言辞:“坏爹爹,不许欺负娘亲……”

    “什么?爹爹欺负娘亲?”然然本来是逗弟弟玩的,端着一盘子绿豆糕跟着追过来,听见此话,杏目圆瞪:“弟弟,打爹爹,叫他欺负娘亲,使劲啊,你没吃饭啊……”

    方其瑞哭笑不得,起身将方宝坤制住,正要说话,然然早已经气鼓鼓的道:“爹爹不仅欺负娘亲,还欺负宝坤,哼,我跟你拼了!”

    说着一兜头就朝方其瑞撞过来!

    方其瑞被然然撞到在床上,闷哼不已:“看来一家四口,我是最没有地位的那个……”

    他歪着身子,将然然和宝坤搂在怀里,面对着面与躺在床上的何家贤说话:“不过然然这些大了还如此天真可爱,并非一桩好事!她终究是要嫁人的。”

    何家贤知道方其瑞是说然然没有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早早知晓人情世故,点头道:“那我回头找个嬷嬷,好好教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