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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姻缘许谁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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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无需惊慌, 时间一到即可解除封印。  “殿下,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檀婳漾起苦笑, 未曾料到容珏如此说,想当初,他何时顾过对他人好不好, 原来一个人竟可以为另一个人, 改变那么多。

    可惜的是, 她不是容珏的另一个人, 哪怕越过一切, 甚至性别,家仇, 也只能远远望着他。

    她低下头,沉声道:“殿下,檀婳会嫁给他。”

    也希望殿下,

    得偿所愿。

    *****

    大雨过后, 天气霎时放晴, 京城这几日都风光霁月。午后微醺的光线打进高窗,惊起带着霉味的空气里,星星点点的尘埃。

    严慎言伸出修长白皙的五指, 张开复合拢, 透过缝隙, 半眯着望向湛蓝天际...天朗气清, 他该出去了。

    来接他的,是一个女子。

    一身简约深锦长衫,袖带紧束,利落而飒爽。她捻了捻掌心,柔声慰问:“严大人,受苦了。”

    “徐芷郡主,多谢。”严慎言拱手行礼,人淡如竹,疏远得很,哪怕他明知自己比预料中提前出狱是眼前之人的周旋。

    如严回所说,他们族中特殊,所以严慎言的喜欢极为矜贵,一生只许一人,其他...皆是过眼烟云,既是如此,又何必去招惹别人。

    徐芷亦是聪明人,她淡笑如常,“严...慎言,我正好路过,一起走罢。”

    “不必。”严慎言本该顺着这台阶下的,只是他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遂道:“徐芷郡主,他来了。”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远跑来的小护卫正挥舞着双手,大喊道:“公子,公子,你看见我了吗?”

    “没有。”严慎言低首轻笑。

    “啊?”小护卫走至跟前,乖乖对徐芷行礼后,又把头凑到严慎言面前,困惑道:“公子,你瞎吗?”

    “没有!”严慎言一把推开他的头,对徐芷颔首告辞。

    “好,再会。”徐芷点点头,望着那双背影迟迟未离开,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脸颊,莫非...严慎言真瞎,觉得她不是个女子?

    可看他待贴身小护卫的亲近模样,再想到不省心的表弟,徐芷难免有些纠结,似乎...她仰慕已久的严大人——性向成迷。

    至少从未见过他,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那么,他到底喜欢什么呢?徐芷摇摇头,若非骄傲如斯,她定要下了情蛊,把严慎言锁在身边,让他眼里只看得见她一个人。

    可她偏偏...喜欢的不是那副皮囊,她想要严慎言,心甘情愿。

    不然,与府中面首又有何异?

    *****

    “少主,那女人走了。”

    回家途中,小护卫双手环抱胸前,一路倒退着走,时不时与严慎言“搭讪”两句。

    “我说,她看上你了。”严回笃定地歪头窃喜,“少主果然风韵犹存,妇女杀手,不过...”他皱眉问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严慎言有些恍惚,莫名道:“反正我不喜欢“大凶”!”

    “少主,你好奇怪喔,”严回小声抱怨道,明明以前还告诉他:我就是喜欢大凶,凶不平?何以平天下?

    “咳咳...”严慎言察觉到来自小护卫的嫌弃,撂下句“下不为例”就走了,他走得飞快,心里想的全是:苏袖月,我约摸是疯了。

    我竟然...因为你,喜欢平胸!

    晚间用膳时分,严慎言盯着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咽了咽口水,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扔下筷子,偏过头,拿起碟碗把馒头拍扁后,才能直视。

    夭寿了,夭寿了。

    严回一口馒头还没下嘴,直接生咽,一双眼却晶亮。他想...他知道少主为什么不喜欢“大凶”了。

    因为“大凶”不磁实,没拍扁了的嚼头好啊,严回不敢出声,默默喝了口白粥,他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小护卫夹了根咸菜压压惊,寻思着下次捏馒头时征询一下严慎言的意见,看他想要什么形状。

    “那个,严回啊,馒头...过一段再做吧。”勉强咬下半个的严慎言鼓着腮帮子,没有咽也没有吐,他想...他需要一段时间,用来修正自己的不良思想。

    苏袖月,你真是...有毒。

    *****

    夏日的燥热似乎已经全部散去,入秋的凉意让临街的百姓都饮上了热茶,做工闲暇时,总免不了配着瓜子花生说些八卦。

    “哎,那日盛况你瞧见没?”

    “太子娶妻那日?”被问的掌柜喝口茶,反问道。

    “可不是,那侧妃算是凤栖梧桐,一步登天了。”颇有些学问的说书先生插嘴道。

    “未必,”最开始的人摇摇头,又道:“我听说啊,这侧妃...和前太子纠缠得不清不楚的,恐怕有——”

    “有什么有,有客人来了!”茶楼的老板娘从二楼探出头来大喊,这些个男人顷刻间闭了嘴,彼此心照不宣...惹恼了她,岂不是和银子过不去。

    齐齐望过去,门口走来三人,两男一女,那女子却比其中一位男子还要高些。一男一女把身形清瘦的男子夹在中间,画风有些奇怪,可茶楼里的伙计什么形形□□的人没见过?在他们眼里,只有两种人——

    有银子的,和没银子的。

    很显然,苏袖月这一行人属于后者,老板娘客客气气地把人引到二楼雅间,小心合上了门。

    “好了,你们想做什么?别跟我说,苏大人...我就想和你喝个茶,聊聊天文地理。”

    气质干净的“少年”话落,索性抬手撑着脸,姿态肆意而慵懒,和着铃铛轻响,却有说不出的风流。

    “苏...”

    “袖月...”

    严慎言和裴彧同时启唇,对视一眼,又默契道:

    “跟她走。”

    “跟我走。”

    重要的是,檀婳,也就是这身体的原主,她以此创了一套暗号,只不过还未来得及从文渊阁取回棋子,自己这身体就易主了,她也阴差阳错穿到了檀婳身上。

    而苏袖月能得知这暗号,无非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能力,因而她们此刻可以畅通无阻地交流信息,在探子眼中,却是再普通不过的博弈。

    棋盘上,不同位置摆放着不同透明程度的棋子,信息经过转换,跃然于纸面。

    “檀婳姑娘,苏府的事...请节哀。”苏袖月徐徐传替着信息,眸光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之人的微表情,她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把控,而这身体的原主无疑是突破口。

    “苏大人,你不必试探,即便如此,我仍忠心于殿下,因为...我爱他,即便,即便,”

    他喜欢的是男子。

    苏袖月轻轻颔首,檀婳始终未告知容珏这身体是女子,恐怕就是这层原因...她沉吟片刻,檀婳已再度变换棋子的位置。

    “苏大人,毫无疑问,你继承了我的记忆。因为,我也继承了原来檀婳的记忆。”

    推己及人,苏袖月并不意外,她欲再问些什么,檀婳的棋子又发生了变化,“苏大人,你定然是个聪明人,只是恐怕感情上有些迟钝。”

    檀婳不由忆起最初她和容珏坦白时,对方仿佛是预料之中,甚至片刻间就定下将错就错,她曾问过缘由,容珏却淡淡说了八个字。

    惊才绝艳,棋逢对手。

    言外之意,无非是苏袖月比她更合适。

    檀婳心中明了,容珏生性多疑,不相信她爱他胜过苏府亲人,怕她因家仇而生反叛之心,“苏袖月”这个比“檀婳”更重要的位置,他不敢出一丝差错。

    思及此,檀婳的心底不由有些酸涩,对容珏而言,经历那样的事情后,在他眼里,利益关系、相互牵制,永远比爱更牢靠。

    她顿了顿,重重挪动棋子:“苏大人,请不要负了殿下的信任。”

    “檀婳姑娘,在下明白。”

    苏袖月下意识握了握手腕上的红色锦带,不禁反省:自己在感情上,真的有些迟钝吗?

    确实如此吧,虽然继承了檀婳的记忆,可檀婳对容珏的那些小女儿心思在她眼中不过是没有意义的信息,苏袖月选择性忽略,却是因此让容珏发现端倪。

    难怪自己需要这红色锦带时时刻刻提醒,就像那莫名其妙的英国男人,苏袖月再如何理性分析也不明白他的喜欢。

    简直,神经病...嘛。

    她黛眉微蹙,心中隐有一丝烦闷,对苏袖月而言,喜欢一个人,似乎比抓获十个罪犯还要为难。

    活着的二十七年里,她想了想,解释最多的一句话好像是...有那功夫喜欢人,还不如多读几本书。

    或许,我真的喜欢学习?

    苏袖月长叹一声,她轻敲棋子,欲切入正题,却又收到了檀婳传递的话语。

    “苏大人,你是男子吧,请你...”

    “姑娘且放心,你这身体,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在下还是懂的。”

    苏袖月徐徐摆放棋子,她自然知晓对方担心什么,不过...她并不打算种百合,一个两个搞基的未成年已足够让她头疼了。

    这一个,自然指容珏,这第二个嘛,苏袖月摸了摸鼻尖,那个名字倒着写也一样的“小黑炭”看着比容珏大不了多少...虽只见过一面,她却觉得严慎言少年老成得过分。

    “檀婳姑娘,容在下唐突,严大人...可与姑娘有何隐秘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