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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女神和女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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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燃烧完的烟头、熄灭已久的烟头……全部交杂在一起,堆满了一方块地。

    程琬言手指上还夹着烟,食指轻轻一点,烟灰便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了。

    看向三楼的某扇窗户,紧紧闭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程琬言皱眉,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谢音真的有安心在接受治疗吗?

    她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阿音。”程琬言心下一惊,忙回头看去,谢音笑吟吟的站在他身后。

    “谢、谢音?”程琬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高兴吗?”谢音弯弯眼睛笑了。

    笑意却不达眼底。

    眼神更是空洞。

    程琬言伸手试着触碰她,碰到的是一个温热的,还会呼吸的物体。

    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一点一点,游曳到肩膀上。

    温柔的抚摸忽然强硬起来。程琬言握紧她但我肩膀,低头冷声:“你怎么出来的?”

    “逃出来的啊。”她笑的一派纯真。

    程琬言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腕,拦了辆车直奔回家。

    车行驶的很快,但程琬言还是一脚踹上座位,“快点!”“已经很快了。”司机颇为无奈。

    程琬言后背重重倒回座位上。手寻到谢音的手,紧紧反握住。谢音转头看她,眼神没有焦距:“你在害怕什么?”程琬言紧紧抱住她,感受她在自己怀中的温度。

    “……我害怕失去你。”

    谢音抱紧她的背,语气飘忽平淡:“不会的。”“那天你为什么回家?”程琬言想起事情的始末。

    谢音揉揉额头,呆呆的看着她,嘴唇无意识的一张一合:“啊……我忘了……”

    “好好休息。”程琬言拍拍她的背,搂她入怀,这几天,想必她受了很多的苦。

    到公寓的楼下,谢音已经睡着了。程琬言横抱起她,虚掩的门很快就打开紧闭了。

    谢音发烧了。

    程琬言拿了冰毛巾敷在她额头上,坐在床边静静等她醒来。药和水都放在桌边。程琬言低头认真的看着谢音,从她的眉眼在到身上的任何一处,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如此迷人呢?

    她果然是疯了。

    指尖从胸脯一路往下,解开衬衫扣子,侧头打量这具年轻稚嫩的身体。

    听说她喜欢了自己四年。

    真是个执着的疯子。

    ……

    她趴在谢音身边睡着了。

    黑暗中,一双闪着点点星光的眼睛紧紧锁在她身上。谢音伸手轻碰她的发丝,柔柔的,很是顺滑。

    借着微弱的光芒,谢音看见她紧闭的眼睛下有浓重的黑眼圈,眉头紧缩,不知道在做什么噩梦。

    “……我在呢……”

    虚无缥缈的一句话。谢音喃喃自语,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说服自己。

    她还在,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

    她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现在医院的人应该都在找她吧。

    低头温柔注视间,她隐隐听见有咚咚声从漏楼梯口传来,手上的动作不由一滞,侧耳倾听片刻,原来那是风声。

    程琬言……程琬言……

    谢音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名字。

    一辈子也不想离开你啊。

    注视着爱人的目光逐渐变得疯狂火热,如果程琬言不能跑,不能走了,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谢音病态的笑着。似乎是笑累了,她整个身体倒在床上,轻轻喘着气。注射过一些药过后,她身体慢慢变的虚弱了。

    她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合眼睡去。梦里总是不安稳的,但有了她,好像一切都安心了。

    谢音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了。她看见程琬言静静的注视她。目光带着温柔和柔情。谢音有些惊讶,有些惊喜。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声音问:“你一直在看着我?”

    “从我醒的那一刻算,是的。”

    谢音扑上去用力抱住她,她实在高兴极了。一会儿,她推开程琬言,用力微笑着:“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程琬言顺理着她凌乱的头发,片刻后才开口:“是。”

    “阿言我们离开这里吧。”她几乎是央求着她。程琬言皱眉,犹豫的开口:“不行……”谢音的眼神黯淡下来。程琬言立刻补充了一句:“我们没有钱离开。”

    谢音仍低垂着头,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桌边屏幕亮起来的手机,几秒后,手机响了。她死死盯着,眼睛忽地睁大。

    程琬言伸手去拿,却被她一把抓住。“别接。”她急匆匆的说,声音里还带了丝哭腔,“她们来抓我了。”

    程琬言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不变,挣脱开她的手,轻轻说:“只是公司里的人打来的。”于是她接了电话,起身出去了。

    谢音死死咬住下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太遥不可及。她曾想过这背影会不会为她转身,现在她觉得这念头当真荒唐。

    几分钟后,程琬言进来了,谢音还维持着刚才呆呆的样子。程琬言俯身在她耳边说:“罗晨让我去公司一趟,我走了,你乖乖呆在家里。”

    谢音缓慢而珍重的点头。

    她连一句任性的话也说不出口。

    门被轻轻关起,谢音倒在床上,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实在沉闷。她猛地起身拉开窗帘,将窗户大敞着。刺白亮眼的日光从窗户直射下来,迷糊了她的眼。

    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她仿佛看见谢妈她微笑,伸手要她跟她走。耳边依稀响起医生机械般的声音。

    心里猛然升起一阵凉意,谢音“嘭”的一声关上窗户。背靠着背墙喘气,脖子被人勒住,呼吸不过来了。她慌忙脱下上衣,以便自己可以呼吸。

    镇定片刻,她感觉口渴了。额头还在发烫,她手脚冰凉的走到除非。倒水、烧水……直到重复了几遍动作,她方才反应过来,湿漉漉的手刚要接触插座,里面立刻闪过一丝电花。

    谢音收回手,眼皮沉重的想要睡过去。她插好插头,回身坐在椅子上等水烧开。

    意识在烧水声中渐渐消失。

    咕噜咕噜……

    是水声吧。

    在睡过去之前她这么想着,但下一秒,她便被猛烈的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很吵人、不容人质疑的敲门声。

    谢音死死抓住椅背,盯着门看,有猫眼,但她没有勇气去看。

    在猫眼里能看见什么?是谢妈还是那个医生还是无关紧要的人还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