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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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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澄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想明白,写个符到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第二天,他就想找奶奶问问,那符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然而他醒来的那个时间奶奶已经走了,难得他睡个懒觉,完美地错过了奶奶出门的时间。

    老太太一大早天蒙蒙亮就醒了过来,并且跟儿子儿媳妇说自己要去相熟的一个老姐妹家里住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所以栾浩和赵玉芬虽觉得老太太这次走得急,但也没拦着。两口子帮忙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一下,之后栾浩亲自开车把人送到火车站,还让自己的助理跟着去了一趟,把人送到地方再回来。

    老太太这一趟出去,只有栾澄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又无法对家里人提。现在他可以肯定,家里他跟奶奶是能看见白幽他们的,他妈和他弟是肯定看不见,至于他爸,虽然看不见,但心里却是相信这些。

    也不知道奶奶这次出去能不能找到金蝉玉碗。

    栾澄颇为担心奶奶的安全。

    他起床洗了把脸,之后就一直拿着奶奶给他编的那串手串。就像顾倾淮说的,这串手串以后没什么防御能力,但是可以留作纪念。所以那晚被孙啸带鬼围堵后,他一直把这串手串留在身边。

    今天心血来潮拿出来细看,他发现这手串上的桃木剑和玉葫芦好像颜色又变回来一些,不是刚帮他挡完煞之后那样带着一股死气,而是稍稍恢复了一点灵力的样子。

    栾澄也没别的人可以问,就又给顾倾淮发信息:挡过煞气的小挂件还会恢复灵气吗?

    顾倾淮回得依旧很快:一般来说不太可能,怎么?

    栾澄:我感觉我的玉葫芦和桃木剑颜色好像恢复过来一点。回头拿给你看。

    顾倾淮:嗯。

    栾澄提起这些,又想到身体里的护身符,便问:我身体里的符,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他猜这符是顾倾淮写的,奶奶说如果能写紫符,那卸咒符肯定能懂。他跟顾倾淮说了卸咒符,顾倾淮果然懂,那是不是可以说明顾倾淮就是他身上这个紫符的制作者?

    这一次,过了好一会儿顾倾淮才回信息:是。

    栾澄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来。

    顾倾淮那边许久没再收到新信息,大约是觉得有些尴尬,主动发过来一条:你今天做什么?

    栾澄说:“帮我妈干点儿活。你呢?”

    这句栾澄是直接说出来的。由于他们所提到的问题大都比较特别,所以每次基本都是发文字,只有不涉及玄学问题时才会发语音。

    “今天我家里有客人过来。”顾倾淮说,“我大概在家等他。”

    “哦了,那你等吧。”栾澄发个“小爷走了”的表情,“我去帮我妈擦玻璃。”

    栾澄心情不错,所以没注意到顾倾淮的情绪有异。他去接过赵玉芬手里的活,充满干劲儿地忙活起来。

    赵玉芬觉得,儿子没女朋友但却要比有女朋友的孩子还开心得多。本来她还担心孩子大半个月睡不好下来,成绩受了影响,肯定会郁闷,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多虑了。

    栾澈本来在偷空玩游戏,见着大哥一通忙活,也不好意思再玩下去,便也加入了擦玻璃行列。哥俩一人拿抹布,一人拿双面磁力擦窗器,把玻璃擦得跟镜面似的直反光,怕是苍蝇落上去都得滑下来了。

    玻琉擦完之后,赵玉芬笑说:“妈去给你们做好吃的,你们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歇会儿。”

    哥俩齐齐刷应着“知道了妈!”,随即开始抢遥控器。栾澄手快,先拿到了:“看球赛!”

    栾澈比他慢一点,直接扑他身上:“看什么球赛啊看赛车!”

    哥俩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也只是在玩闹而已。

    反观顾倾淮这里,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同样是亲兄弟,他和顾倾河之间就完全没有栾澄和栾澈之间的那种亲昵劲儿,就连长得都不太一样。顾倾淮身高腿长气质冷峻,而顾倾河却还不到一米八,并且人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哥俩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着靠墙。顾倾淮也没有半点要走近的意思,拿支烟叼在嘴里点上,也不说话。

    顾倾河大约是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捏出汗了。他时不时地就往四周瞅一下,显而易见的焦躁完全破坏了他西装革履的精英形相,看起来就像是偷了人家的衣服来酒宴上蹭吃蹭喝的骗子,总透着那么一股挥不去的畏缩感。他松了松领带,好半晌之后问:“你自己在这里,还、还住得惯吗?”

    “嗯。”顾倾淮面无表情地应一声。

    “这小子可真有意思。”白幽撇嘴,“说得跟倾淮什么时候不是自己一个人一样。”

    “就是啊!”明玥点点头,“假惺惺的,太烦人了。”明玥看着顾倾河没好眼,一下就把顾倾河前面的水杯吹翻了。

    “咣啷!”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倾河顿时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毛。他搓了搓胳膊,来的时候还想着得先关心一下弟弟再说来意,免得弟弟不高兴,但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些了,直接了当地说:“倾淮,妈让我来问问你,事情进展得怎么样。家里……什么时候才会好一些?”

    “不知道。”顾倾淮说,“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就算不是你能控制不也跟你有关系么?而且以你的能力,其实解决康家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吧?”顾倾河的声音并不是很有底气。他有时也会给这个弟弟打一通电话问问他的情况,但事实上,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拉近他们兄弟之间的距离。他们从小到大不在一起,生活的环境也各不相同,说实在的要说有多少感情也没人信。只不过,现在顾家确实需要顾倾淮出力。

    “如果按重明先生的说法,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顾倾河强压下畏惧感说,“所以妈和爸的意思是,能不能先解决康家再、再去找九胡先生解决你的问题?”

    “不能。”顾倾淮的眼神倏然变得比之前更冷,“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有情有义,所以还做不到牺牲小我来完成你们所谓的‘大我’。我现在只想活。再说如果我的命不在了,顾家还能不能复兴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不是因为你,顾家也不会落魄成现在这样!”顾倾河显然有些急了,“再说顾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吗?是,当初是因为一些原因,妈把你送走了,但是这也不能全怪妈吧?而且后来我们不也试着接受你了么?”

    “接受我?呵,在屋里摆满辟邪的法器那种接受么?”顾倾淮狠狠吸了口烟,这时却听顾倾河的手机铃声响了。

    “妈电话。”顾倾河把手机递给顾倾淮,“你跟她说吧。”

    顾倾淮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过来了:“喂?”

    “倾淮,找到九胡先生了么?”张丽娇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连个消息都不给我回?”

    “你想听什么消息?”顾倾淮问。

    “就是那个九胡先生,我听说他早就不在世了,既然如此,你还是尽快回来解决康家好了。现在康家处处针对顾家,你哥的生意都快要做不下去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顾家申请破产吧?!”

    “是吗?”顾倾淮接过电话时那一点希冀顿时在他灰蓝色的眸子里碎得干干净净,连渣都没剩下,“那就申请吧。”

    “你说什么?!”张丽娇的声音瞬间抬高八度,变得极为凌厉,“顾倾淮,你说的这叫人话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忘了顾家是因为谁才会变成这……”

    “你还有别的问题么?”顾倾淮直接无视张丽娇的谩骂挂掉手机问顾倾河,“没有的话可以回了。”他说着朝明玥一努下巴,“帮我送下客。”

    “好的。”明玥一阵阴风把门吹开。

    顾倾河瞬间把包捏得死紧,不敢再作停留,没连滚带爬地走算他定力高。

    “来了半天一句真心实意的关心都没有,还空手来的,来了也不知道问问倾淮在这里钱够不够花,只想着他们自己的问题,这什么哥哥啊!”明玥素来好脾气,但这时也气得不行,“跟这种人做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他不就一直那样么?也不是第一回了。”白幽冷哼一声,“一家子不要脸的玩意儿,也是醉了。”

    “倾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明玥见顾倾淮心情不好,飘到他旁边,“虽然栾澄的奶奶说九胡先生不在了,可是咱们还可以继续打听金蝉玉碗啊。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想安静一下。”

    顾倾淮把烟捻了,坐在沙发上,似乎整个人都放空了。

    白幽和明玥对视一眼,悄然退到了次卧,不再打扰顾倾淮。

    “真想把张丽娇的阳气吸光!”次卧门一关上,明玥压低声音气哼哼地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种冷血的妈!”

    “别说得跟倾淮他爸多好似的,我看都一个鸟样儿。”白幽说,“这下怎么办?倾淮心情又不好了。”

    “是啊,每次见过家里人,他心情都不好。”明玥想想说,“要不咱们找栾澄吧?倾淮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大都不错。你看他对别人很少会笑,但对栾澄不太一样。”

    “那就去栾家好了。”白幽笑得有点猥-琐,“正好还可以画那个卸咒符,画完了,倾淮肯定就不生气了。”

    “来这画也可以啊,还更方便。”明玥狐疑地看着白幽,“你说去栾家不会是想蹭吃喝吧?”

    “胡说!我是那种鬼嘛!”白幽立马严肃地斥责道,“小月亮你也太小看我了。”他顶多是想顺!便!蹭吃一下而已!

    “好吧,算我冤枉你。”明玥“咻”地飘出去,琢磨着得“偷”到顾倾淮的手机给栾澄发个信息。不料顾倾淮这会儿正拿着手机。

    顾倾淮也没干什么,他就是拿着手机在那拨弄来拨弄去。明玥偷偷飘过去瞄了一眼,发现顾倾淮就是在两个APP选择页面点来点去,漫无目的的那种。

    明玥有些担心,说:“要出去走走么?”

    顾倾淮摇摇头。

    事实上大多时候,顾倾淮都不喜欢出门。出门就要打伞,雨天还好,晴天的时候打伞,他一男的,总会给人一种矫情的感觉,而且他有时候真是打伞打烦了。他也不喜欢别人异样的眼光,尽管他早就已经学会了把那些当空气。

    明玥又问:“那要不要找栾澄玩儿去?”

    顾倾淮思索片刻,依旧摇头。

    现在难得休息几天,栾澄能在家陪陪家里人也挺好的。虽然他只去过一次,但他看得出来,栾澄跟家里人十分亲近。栾家跟顾家不一样,虽然可能没有以前的顾家那样富有,但是这一家是真的像个家一样。不像他们顾家,老的都走了,大的不安份,小的不团结,都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利益,像一盘散沙。

    这时白幽在旁边弱弱地来了一句:“倾淮,你不想吃水煮鱼吗?”

    顾倾淮转头看了白幽一眼,给他点了份外卖。

    白幽:“……”

    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顾倾淮去做了一锅米饭,跟白幽一起吃的水煮鱼。

    三天,上顿水煮鱼,下顿水煮鱼,他吃没滋没味的都没觉得怎么样,白幽快受不了了。外卖送的这水煮鱼太腻,哪有栾澄妈妈做的那个看起来那么香?!

    白幽觉得亏得他是个灵体,不然这会儿他满嘴都得是泡,肯定上火了。

    假期最后一天的午饭前,白幽终于没忍住,语重心长地跟顾倾淮说:“倾淮啊,咱们今天换个菜吧好吗?”

    于是这一顿午餐,顾倾淮点了水煮肉片。

    白幽:“……”

    门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简直想自己冲出去把外卖员吓跑。不过顾倾淮刚一把门打开,他这想法就瞬间消失了,因为门外站的小哥虽然拎着许多好吃的,但他不是送外卖的!

    “栾澄?哎哟谢天谢地!”白幽兴奋地围着栾澄转了两个圈,“你可终于回来了!”

    “怎么回来这么早?”顾倾淮也是有点怔。记得栾澄之前说过,回家之后大都是上课当天早上来的。

    “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奶奶这不是出远门了么,我妈说正好可以陪我爸一起出差。我妈做了挺多好吃的,我就给你带回来点儿。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午饭吧。”栾澄提了提手里的两个大袋子,“有酱牛肉,还有辣炒鱿鱼,炒四季豆,对了还有不少水果,一会儿留你这儿一半。”

    “刚好锅里有饭,你稍等。”顾倾淮说,“正好把晚上的都带出来了,挺多的。”

    “那最好了。”栾澄也不客气,去洗了手之后就开始往餐桌上摆东西。顾倾淮这边的装修可比他的401靠谱多了,要什么有什么,桌椅坐着也够舒服,而且厨房里东西也全。

    “一直忘了问你,你这儿是来就带着家具和家电么?”栾澄挺好奇的。他来过顾倾淮这屋也不是一两回了,一开始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总觉得房主应该不太可能把东西弄得这么全。

    “家电和家具是后买的,厨房用品也是。”顾倾淮说,“反正以后都还能用,就挑着喜欢的买了。”

    “你可真是壕……这以后搬起家来多麻烦啊?”

    “十有八-九搬不了,所以至少活着的时候,别太苛待自己吧。”顾倾淮给栾澄递了双筷子,“借你光了,又能吃这么多好吃的。谢了。”

    “客气什么?不过你这屋确实看着挺舒服,在你这儿呆会儿再上楼,我去,感觉就像回到毛坯房似的。”

    “所以你是想搬下来住的意思吗小栾澄?”白幽笑说,“哎呀你也太不矜持了!”

    “你少来!你矜持,你矜持你别吃啊!”栾澄收回给白幽单盛的一碗菜,“你还是吃你的米饭吧。”

    “别别别!我的天啊,我都吃了三天水煮鱼了,你再不让我换换口味我得疯掉!”白幽急得团团转,“好栾澄,你行行好吧!”

    “干嘛三天水煮鱼啊?”栾澄皱眉,“不腻么?”

    “肯定腻啊!腻死了!可是架不住倾淮记着那是某人最爱吃的东西。啧啧啧……啊!!!”白幽被一巴掌糊到墙上。

    “挑食不好。”顾倾淮说,“不知道你来,我点了个水煮肉片,一会儿把里头的辣椒都给他吃。”

    “凭什么啊!”白幽急了。

    “肉归我。”栾澄说。

    “行,我吃青菜。”顾倾淮话刚落,有人来敲门,这回来的确实是水煮肉片。

    顾倾淮真的像刚才说的一样,把辣椒都挑给了白幽,他还不嫌麻烦的用勺子把花椒跟麻椒也捞到了白幽碗里。

    白幽看着明玥跟另两个小混蛋吃香喝辣,气得不行。

    后来大概是他那憋屈的样子太可怜,栾澄给了他几片酱牛肉,还有其他菜也都多盛了些到他碗里。

    “什么也别说了,还是栾澄你好!”白幽瞬间倒戈,夸栾澄,“倾淮最近真是越学越坏了!”

    “我要不坏能知道你是这种白眼狼么?”顾倾淮说,“给你点好吃的你就叛变,你也太没原则了。”

    “我怎么没原则了?我的原则就是‘有奶就是娘’啊!”白幽看栾澄,“对吧栾澄?”

    “对……对个球啊!你才奶娘呢!”栾澄再次把碗收回来,“我看你还是别吃了。就你这嘴,吃上好吃的就欠!”

    “噗……”顾倾淮没忍住,“我看你俩还是闭嘴吧,笑得我胃疼。”

    “憋着!”栾澄红着耳朵,恶狠狠地说,“我给你画两片吗丁啉!”

    “你还欠我一个大爷呢。”顾倾淮说,“什么时候画?”

    “等我吃完的。”栾澄几大口就把碗里的米饭灭掉了,然后不客气地又去盛了一大碗。他跟顾倾淮把锅里的饭全吃了,一个粒都没剩下。

    两个人谁也不想刷碗,在沙发上挺尸一样。

    这时栾澄突然想起什么来:“对了同桌,那个卸咒符到底是什么?很难画么?”

    顾倾淮脸上那种餍足的表情瞬间被这话击得一干二净,耳朵却诡异地发着红色。他看了栾澄一眼,说:“倒也不是说多难画,只不过你身上现在有护身紫符,一般的卸咒符起不到作用就会被紫符弹出来,想要解开你说的禁灵咒,就得……咳,就得画在两个地方,一个是眉心,还有一个是胸前。”

    “眉心和胸前?”这是说让他像被画妆的人一样,闭眼仰脸对着顾倾淮?栾澄抓了抓头……呃,感觉有点小羞耻啊!

    “得脱衣服。”顾倾淮这时犹不怕事大地看着窗外说,“而且我不是拿笔画,是拿手指。”

    栾澄:“……”

    屋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起来了。

    栾澄突然想起了白幽在电话里说的话:他是不好意……

    不好意思,怪不得不好意思了!他听着就不好意思!

    可不可以不画?

    栾澄转头问顾倾淮:“禁灵咒是禁什么灵啊?不卸咒不行么?”

    顾倾淮也把头转了过来:“禁灵咒,一般是封印某种灵力的咒术,不卸当然也可以。但是奶奶既然让你画,肯定有她的道理。一般来说,卸掉禁灵咒之后,都会有一些特殊能力。比如能开天眼,知前尘往事,或者能孕养法器,让法器提升灵力以及……”顿了顿,“你之前在信息里说你的桃木剑和玉葫芦似乎又恢复了一些是吧?”

    “对啊。你看看。”栾澄隔着茶几把东西抛给顾倾淮,“我记得那晚挡煞之后它们都没什么光泽了,但是现在看的话似乎有点恢复过来了。”

    “确实。”顾倾淮也觉得这种现象挺神奇。他还从没见过失去灵力的辟邪挂件还能恢复灵气。虽然这灵气很弱,但他拿在手里还是有一定感觉的,和当初栾澄给他看的情况不太一样。

    “你说会不会是我的身体里有灵气什么的?能养这种东西?”栾澄突然来了兴致,“如果是真的话,那你说我能不能帮你养魂魄?”

    “对啊!”白幽耳尖,忙飘过来了,“禁灵咒禁的是不是就是栾澄身上这种灵力?”

    “应该不能吧。”顾倾淮说,“如果是的话,奶奶又何必去找金蝉玉碗?直接让栾澄帮我不就行了?”

    “那也有可能栾澄奶奶自身也不太清楚呢?”明玥说,“不管怎么样,先试试?”

    “对啊,试试。”白幽说,“万一真管用呢?那不就不用找金蝉玉碗了?!”

    “来吧同桌。”栾澄坐直了身体说,“我就当你是画妆师了。”

    “确定?”

    “确定。”栾澄问:“大概要画多长时间?”

    “加一起五分钟吧。”顾倾淮说完去洗了手,之后又拿了上次给栾澄做符酒时用到过的那个木箱。他告诉栾澄:“画符的时候不能被打断,断了符的效力就不强甚至可能完全没效果,所以我画的时候你尽量别说话。”

    “好。”栾澄轻咳一声,“要不我坐椅子上?那样你会不会好画点?”

    “不用,就这里就行。”

    “哦。”栾澄闭上眼睛。

    顾倾淮:“……你还没脱衣服呢。”

    栾澄猛地又睁开眼:“画完眉心的再脱不行吗?”

    顾倾淮手上沾着看起来像朱砂一样的东西:“那不就断了吗?”

    栾澄:“……”

    这泥玛也太!羞!耻!啦!

    明玥拉拉白幽的衣袖:“我俩要不要回避一下?”

    白幽贱贱地说:“要要要,走啦走啦!”

    他俩不说还好,这一说栾澄更是尴尬。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顾倾淮倒也不急,半举着手在那等着,见栾澄不动,他说:“要不你就再考虑一下。”

    栾澄咬咬牙:“不用了!你等我会儿。”

    让他当着顾倾淮的面脱,他真有点儿脱不下来。其实平时跟同学打球的时候热过头了可能也会光着膀子,但那种情况大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现在,这么刻意,且是只对着顾倾淮一个人,他怎么就这么抹不开脸……

    栾澄进了洗手间,把T恤脱下来之后照照镜子,又把T恤套上了。套完之后他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磨叽呢,于是又脱掉了。脱完之后仔细瞅瞅自己的身材,嗯,其实还不错……

    擦擦擦!栾澄你特么疯了吧!想什么呢?!

    栾澄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刷拉!”一声把洗手间门拉开了,然后他两手插着兜,佯装无所谓的样子,在顾倾淮的注视下坐到了沙发上。

    顾倾淮的目光一直跟着栾澄,直到栾澄坐下,他才笑着说了句:“身材不错。”

    栾澄身高一米八五,现在把白T恤脱了就只剩下了一条浅色牛仔裤。在这个年纪,栾澄的身高不用说,应该是许多男生都羡慕的。而栾澄的身材比例也非常好,宽肩窄腰大长腿,可能是因为每天都跑,再加上以前也有打球的习惯什么的,所以该有的肌肉一块都不少,还是那种一点也不夸张,刚刚好的感觉。

    当然,此时单看气质的话,栾澄的身上还多少带着一点青涩。

    主要是他太紧张了。

    脸僵得跟棺材板似的没什么表情,但耳朵根子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他坐在沙发上,脚尖踢踢顾倾淮:“还看?赶紧画啊!”

    顾倾淮说:“我也想画,但你能不能放松点?别弄得好像我要强迫你干点儿什么似的。”

    栾澄“咳”一声:“知道了。”

    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想了想,嘴里开始嘟嚷:“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包……”

    顾倾淮笑笑:“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他的手点在栾澄眉心上:“好了,我要开始画,你别出声。”

    栾澄:“嗯。”

    顾倾淮的手指指腹微凉,栾澄心里突然慌了一下,但还是听话地没出声。周围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和对方的心跳。

    栾澄恍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没有以这样的姿态接触任何人过。他半裸-着,而有个人就近在咫尺。

    这个人能看清他的一切神态,其中必然包括了他的窘迫。

    太尴尬了。

    栾澄感觉到顾倾淮的手指在他的眉心处轻轻点了三下,之后开始游走起来。说不上是痒多些,还是冰凉感多一些。但不可否认,还挺好玩儿挺舒服的。

    顾倾淮专注地画出一个复杂的符纹,之后他的手顺着栾澄的鼻尖直直地滑下来,滑过唇,滑过喉结,又到达他的胸口。

    栾澄的心跳陡然加快了,手心里溢出汗来。而与此同时,他清楚地感觉到顾倾淮的手指变得比先前温热了一些。

    顾倾淮呼出来的气息也变了,变得似乎能灼伤人。

    但是他没有停。

    栾澄有些急,因为在这种诡异又暧昧的气氛下,他有了些许反应。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小兄弟很兴奋,就像是看到了一片青草地的小马驹,躁动着,欢喜着,想要拼命地跑向某个它喜欢的目的地。

    要忍住啊!栾澄对自己说。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关键画个符能画出这等情-色感也是醉了!

    可事实上顾倾淮也不是那么好过。栾澄闭着眼睛看不到顾倾淮,所以他不知道顾倾淮此刻也是勉强稳住心神。

    顾倾淮无法否认,眼前的栾澄对于他来说有着很强烈的吸引力。

    栾澄的身体很热,他的手指触到的地方就像在着火。栾澄又十分鲜活,他的笑容总是那样活力四射。而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他这种常年少有情绪波动的人来说,冲击力还是蛮强的。

    终于,顾倾淮的手指不再动了。

    栾澄问:“好了么?”

    顾倾淮的手指没动,但也没离开他的身体,栾澄不敢睁开眼睛。

    顾倾淮说:“没有,再等等。”

    他的手指又开始动起来,在栾澄的胸前画了一个新符。

    栾澄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之前的卸咒符没画完,就那么等着,直到顾倾淮的手指离开他的胸前,他才敢把眼睛睁开。

    顾倾淮正背对着他收拾小木箱。

    栾澄低头,看到了他正在发光的身体,以及……还没来得及淡定下来的小兄弟。

    他忙翘起二朗腿,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T恤给套上了!

    “我先回趟楼上!”趁着顾倾淮还没转过来,他说。

    “嗯。”顾倾淮也没拦着。

    于是栾澄哒哒哒,直接把顾倾淮屋里的拖鞋给穿跑了。

    顾倾淮看着门口那双新买的,白底果绿条的运动鞋,终于忍不住以拳抵唇,发出一声短暂的轻咳声来掩示了他极愉悦的笑容。

    居然在害羞,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