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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屋子漏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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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白生就远远的吊在后面,看着儿子脚步轻盈,还心情十分愉悦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歌曲莫名的有点小心塞。

    肯定是因为赚了很多钱才这么开心的。

    燕白生心里这么想着。

    可他心里一直有疙瘩,只从早上看到那一幕,那个屠户给了他家儿子一袋子钱,儿子还一副小心翼翼,自认为掩藏的很好,偷偷摸摸的查看的小举动,这无端端的就暗示着什么啊。他现在要上去跟儿子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搏了儿子的颜面?

    而且被监督,这种事总归是不好的。于是燕白生心里各种纠结,就一路的跟了回去,然后假装今儿早放工回来。

    燕白秋心情确实不错的,平白得了不少的银两,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笔意外之财,能够给家里缓解不少的压力。所以这一会儿来,先是把怀里的钱袋子掏出来,一枚枚的数了起来。

    柳青梅和燕白雪都在家里头,没事的时候就自个做点刺绣,看到燕白秋回来,就围了过来。

    柳青梅瞧见那篮子和木桶都是空空的,不由得惊喜道:“球球,今日这么早就收摊了。”

    燕白秋高兴的应道:“是啊,我一去街上,镇子上的人都来买吃食了。”看来他做的菜确实还可以,想想他以前费心费力的为一家子做饭做菜,每每挑三拣四,还呛声说打发叫花子都没有人咽下去,那是时候特别打击自信心,心里自卑的不行。

    那个时候,燕白秋老是怀疑自己的味觉跟家里人不同,现在想想,不是他不同,而是他那一家人的问题。

    小吃的火爆程度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这种好兆头对于燕白秋而言,真的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动力和自信。

    他想把怀里另外一袋子银子拿出来,跟家里人分享一下这个喜悦的事情,可到底要怎么解释呢。

    他昨日还说,是被几条疯狗给追的,今日又说被人揍得,谎话真的是撒了一个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燕白秋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手头这些钱,正好可以用的上。

    而且这天气凉了,再穿一件单衣不在合适了,家人每人就连换洗的衣服也是很破旧的那种,就他早上出来,还凉飕飕的,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冷的厉害。

    他掏出杀猪小哥给他的钱袋子,将其拿出来,在柳青梅和燕白雪的注视下,解开钱袋子口,将里头的银子倒出来。

    几块不小的银子滚落在地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极为的惹眼。

    柳青梅在看到儿子的举动,钱袋子里抖出来的几锭银子,不是高兴,而是担忧。

    “球球,你这钱是从哪儿得来的?”柳青梅也没有冷着脸,语气很平稳,也没有过分的惊喜。

    燕白雪原本看到几块大银子,眼睛都直了,听娘亲的这一声质问,脑子顿时就回魂了。

    是啊,这么多钱,哥哥就摆个小摊而已,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燕白雪担忧的看向哥哥。

    而回来之后,一直就没有再吭声,面无表情的燕白生就一直坐在旁边的地上,那眼神就时不时的往燕白秋脸上瞧,试图看出一些破绽来,可瞧了半天,就看到儿子脸颊时不时鼓起的一团团的肥肉……

    燕白生觉得很是心塞。

    这会儿问道了,就看看儿子是怎么回答的,燕白生顿时就来了精神,竖起耳朵来,仔细的听。

    就听到一旁儿子侃侃而谈:“娘你别担心,这钱来路很正的。你瞧我这些日子不是每次满载而去,早早的就收摊了,我做的吃食味道好,那些食客心情好,就给我打赏了些银两,这才有了这些银子。”

    柳青梅觉得不可能,儿子做的东西是好吃,可也就是好吃,不至于好吃到这随随便便的一大块银子就砸下来的本事啊。

    “……球球,你说的是真的吗?”柳青梅心里泛着嘀咕,以前在大酒楼吃饭,会给一些小厮一点赏钱,那也就最多一二两银子的样子。

    这才多小的一个小摊位啊。

    燕白雪完全小孩子心态,心思特别的单纯,她哥哥这么一说,完全被忽悠了,当真以为这世上会有这等的好事,天真的拍着巴掌,欢呼道:“哥哥,你真有本事。”

    燕白秋挠抓着脑袋,哈哈的笑了笑,突然觉得脸有些灼烧。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燕白生完全目瞪口呆了,球球这是在说谎啊,当着他的面儿,睁眼说瞎话啊,这,到倒是非,胡编乱造,真的是他他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吗?

    燕白生真的很想大声喊出来:球球,你给我老实交代,早上给你银子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是谁?!你给我老实交代,他为什么给你一大笔银子?!

    可是说出来,会不会戳到儿子的伤痛之处啊?

    看着内人和闺女其乐融融,儿子心情也看起来不错的气氛,燕白生心里很是不忍。

    都是自己没用,才会导致这一切的发生,燕白生心里默默的淌着血,准备跟内人私底下好好谈谈这事,怎么解决。

    再也不能让儿子再去那屠户家了。

    于是当日的下午,在此去购买猪下水,还有各种蔬菜,香料的时候,燕白生在此主动挑起这个任务。当然他脑子没有崩掉,这事儿没弄清楚之前,他没有去质问那屠户。

    而这天气也印证了司镇寇那话,说变就变了,前天还是大晴天,这一晚上,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可是把燕家人给冻得个半死。

    这一晚上,温度下降了好几度,破败的房屋,没有窗户,没有门,就是一堆稻草铺的,风一刮呼啦啦的响,偏偏这人倒霉还赶上了,这屋顶还漏雨。

    燕白秋就是被冻醒的,醒的时候还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小腿那儿滴答滴答的正在漏雨。

    他醒来的时候,燕白生早就醒了,坐在稻草堆的一头,蜷缩着身子,他睡觉的地儿大部分都被打湿了,唯独就燕白秋睡觉这地是干的。隔着帘子燕白秋看了下他娘和妹妹缩在墙角,彼此抱着,还好没有被打湿。

    瞧儿子睡眼朦胧还打着哈欠,燕白生小声的道:“再睡会儿,天还没有全亮。”

    燕白秋嗯了一声,缩着腿,没有被雨水打到,不过因为被冷醒,现在想要继续睡,完全睡不着,他就睁着眼睛,望着屋顶沉思。

    这还是下了半宿的雨,若是下个几天的话,这屋子里估计到处都是水,长期住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现在就盼着这雨快些停。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这雨是连绵不断,而且势头还不小,期初滴落的也只是几滴雨滴罢了,可后来却如同注入一小股一小股的水流,那声音太响,湿气太重,温度一下子降下来,就连一直缩在墙角的柳青梅和燕白雪也被冻醒了,打着喷嚏。

    燕白雪冻得直哆嗦,抱着腿小声的抱怨:“娘,我好冷。”

    柳青梅起身去翻找了几件旧衣裳,可就连衣裳也被打湿了,一家人无奈,只好起身,准备在大堂,靠外面那就房子烧火取暖。

    外面漏的更厉害,好在面积大,躲几个人暂时不成问题,只是没有门窗,是不是有雨丝飘进来,也是寒风萧瑟。

    这一早上的饭还是在屋子里头弄的,烟雾缭绕,吃的很不是尽兴。

    吃饭早饭,柳青梅和燕白雪有点怕冷,就再次的缩到了简易的稻草床铺上,做点手工活儿。

    因为下雨,燕白生也没事,就自己闲着没事,尽量的用一些破旧的木板,芦苇席子把能够遮挡的地方遮住,家里就燕白秋漫无目的,无所事事。

    燕白秋发现,这还真的是应准了那杀猪小哥的话了,一旦天气不好,就不能出去摆摊。这摆摊前一天把吃食都做好,拿去卖就成,他现在也不愁好货卖不出去,可坐在家里,不干活,没有钱拿,心里格外的慌。

    特别是家里还是这种极为糟糕的条件下。

    燕白秋就一直发愁,杀猪小哥的话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假若要是有了店面的话,那即便是下雨天,他也能赚不少的钱,总比眼巴巴的,干坐在家里行啊。

    可家里现在又不宽裕,燕白秋很是纠结。

    雨迟迟没有停,绵延不断,似乎没有尽头,吃中饭的时候,燕白秋就把自己想在镇子上开店铺的想法跟家里人说了下。

    柳青梅极为的赞同儿子有这样的想法:“没问题的,球球你要觉得行,就去做,正好手里还有些余钱,你做的东西好吃,不愁卖不出去。。”

    燕白生也鼎力支持,扒拉着面疙瘩,中午饭不多,昨日买的面粉足够,中午就弄了一些面疙瘩,混着一些野菜,味道还不错。

    “行啊,那下午我陪着球球一起去镇子上询问下租赁的铺子,我们钱虽然不多,不能盘下,暂时就租一间。”

    燕白秋没有想到事情这么的顺利,先到原先还没有赚到钱的时候,他就夸下海口说,要把这房子好生的整顿下,可现在屋子都住不下人,他却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的决策。

    雨还是没有停下来,下午燕白秋就跟他爹一起披着蓑衣,待着尖顶小斗篷,冒着雨往镇子上走,因为地面太湿太滑,两人都是拎着鞋子,打着赤脚走在地上。燕白秋以前小时候也打着赤脚上学,这会儿就肉肉肥肥的脚踩在泥巴地里,极为的不适应,路上他爹一直劝着他小心点。

    蓑衣披在身上,还是有不少的雨水渗透到身上,看到燕白生裤子,衣角都没打湿,燕白秋心里没有的一阵的难过和自责。

    这一家对他真的是推心置肺,好到了极点,没有一丁点的隐藏,燕白生年纪大了,做什么都大不如从前,这大雨天的,怕儿子有危险,还过来陪着。

    想想这人以前也是过着富家大老爷的悠闲生活的人啊。

    默默的叹了口气,燕白秋在心里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好好的干,做出一些成绩来,将来好好的孝敬两位老人家。

    踩着泥泞的路,两人终于来到了镇子上,下雨天,镇子上的人很少,街道上偶尔才几个人打着雨伞,行色匆匆。

    燕白生对于这太和县的租赁价格多少清楚一点,就主街道两侧的商铺他就劝儿子不要去想,拉着他去分支的侧街,这侧街都是对应的,每一旁三条街,没有主街道繁华,地段不占优势,租赁的价格便宜。

    见儿子有些遗憾,燕白生摇摇头,笑着道:“球球别急,那些店面,租赁的价格贵的很,而且每一个铺子又大,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去想了。

    侧街道靠外,地理位置好,位置比较显眼,物价肯定也贵,燕白生也是劝着不要去,大约走了往里头的一半,大约三百米左右,他才带着儿子,一家家的询问。

    这里询问租赁的房屋,铺子,都是要上门打听,要不就给钱,派人去打听,是很常见的事儿,并不是什么难为情的。

    铺子面积大的,燕白生一般走直接走过,大凡问的也只有十来个平方的面积,或者几个平方的都有,燕白秋一直在旁边,深深的觉得还是他爹的经验足。

    两边一一的都询问了个便,六条侧街道,大都是靠后的铺子,共有六家提供租赁。这边的租赁最少是一年的期限,而且必须一次性全部付款,靠前一些的铺子,价格稍微高些,这其中有两家铺子燕白秋对其价格很满意。

    一个是侧街道,靠最里面,一个月也就三两银子多一点的租金,燕白秋大概估摸了下那面积,大约有二十个平方,比其他的便宜很多。唯独不好的是,这家做的是卖香烛,纸钱,这倒是没有什么,但是这家的旁边,是卖棺材的。

    平白的就觉得很阴森的感觉。

    还有一家,是在另外一个侧街道,也是靠最里面,倒数一二的位置,旁边有卖布防,胭脂水粉什么的,虽然是靠里头,生意倒是很好,所以价格不菲,那里一个月要五两银子,可店铺的面积却是只有□□个平方。

    那铺子是卖一些小把件,玉器,手镯,折扇等等,那店家说要是租赁的话,他近些天就能给租,因为他要去京城办事,这店铺一时半会没人看着,索性就租了出去。

    更妙的是,这铺子小归小,后头还有门,门外是一处水井,不远的地方还有出恭的地儿。

    燕白秋很心动,可就是觉得价格贵,地方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