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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白芍川芎]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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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地,一想到里面之人是容夫人和陆蘅,薛妙妙心里便涌出一阵的不舒服,浑身发僵,心跳加快,带着一丝厌恶和忐忑,继续往下听。

    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

    内面是逼仄的沉默,薛妙妙的心,越提越高,越收越紧。

    犀角香的魅惑气息隔着窗棂,渐渐散了出来,充满了欲、念的迷乱。

    尽管早在清远城时,便已知道徐怜对陆蘅的执念之深,但陆蘅对于容夫人的态度却很微妙,生死关头他会出手护她,但却冷冰冰拒绝她的所有示好。

    然而此时,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实薛妙妙这一刻的确在害怕,她害怕听到任何自己接受不了的真相。

    害怕这个男人已经布施给自己的所有温存体贴,都会在下一刻原形毕露。

    静了片刻,那琅沉如玉的声音道,“容夫人此乃矫诏,按律当诛。”

    冷漠地不带一丝感情。

    薛妙妙撇撇嘴,不自觉握紧的粉拳松了松。

    浅浅一声咯咯娇笑,带着极致的妩媚,似有脚步声沙沙传来,“陛下这会儿正在谢贵妃的温柔乡里,顾不得你我,陆郎莫要担心…”

    话音未落,陆蘅的话再次将她打断,但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忍耐的痛楚,“本王只当做今日这些事情不曾发生,你且好自为之。”

    “走?”衣袂簌簌,“今夜是你毒发的日子,再加上我为你亲手调制的香,陆郎可还有力气走得出这间屋子?”

    薛妙妙心头一惊,看来徐怜对他的旧疾了如指掌,而至今薛妙妙都回忆不起来,四年前那晚伽罗湖,到底是怎样的…

    若按常理,陆蘅必然已经和徐怜有了肌肤之亲…

    想到这里,她便强迫自己打住。

    然而抬起手指,轻轻将窗纸戳了个指头大小的洞眼,生平第一次做偷窥之举,但却也做的理直气壮。

    里面烛光昏黄,一身绛紫色长袍背对着窗,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腰板,静静立在原地。

    目光前移,容夫人罗带轻分,发髻松绾,眉心一点朱砂,妖娆妩媚,显然是经过悉心妆扮过的。

    好一派春、光无限。

    只怕大多数男人遇见了她这个妖孽,必定是要沦陷的。

    但徐怜所面对的,是另一个修行更深的妖孽,胜负就不一定了…

    薛妙妙对于陆蘅之间这种渐渐的情绪变化,仿佛已经无声地将他归为自己一方,究竟何时而起,大抵也说不清明了的。

    但她只知道,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见他不语,徐怜虽更为放肆,抬起手指,咬破,将嫣红的血,滴在香炉里。

    那香气便呲呲地越发浓烈。

    随之而来,陆蘅沉稳的身形再次摇晃。

    “陆郎可知为何你的毒性四年亦不消退,除了催欢散的毒性,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你怕是不知呢…”她缓缓走过来,轻柔爱怜地抚上陆蘅冷峻的侧脸,然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看到这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薛妙妙险些抑制不住,想要破门而入。

    但还是忍住了,她想要听一听,徐怜口中的真相到底如何。

    下一刻,徐怜柔软的身子猛地被他推开,踉跄了几步,扶在桌旁,此时有一抹狠厉幽怨划过眼底,美人冷笑,“祭祀当日,你身上有祭婆所下的蛊,只有与凤凰谷神女交合,方能解除,所以,你不肯碰我,这蛊便永远也解不了!”

    陆蘅握紧宝剑,指节发白,“早知如此,当日在凤凰谷就不该心软放了你。”

    徐怜再一次靠近,“我哪里比不上医脉的那个女人?你根本回不去了,再也不会见到她…说不定,她已经和别人鱼水之欢,孩子都有了!”

    当啷一声,拔剑出鞘,“你不配和她比。”

    说完这句话,两个女人同时愣住了。

    徐怜一副难以置信地模样,而窗外的薛妙妙也抿着唇,却是有种满心的甜蜜,丝丝沁了出来。

    下定了决心,徐怜猛地打开衣衫,落到地上,将自己所有的娇美都暴、露在陆蘅眼前,踩着满地碎衣,她缠上男人的胸膛,“只要一次就好,陆郎何苦如此狠心折磨自己。”

    紧绷的身躯,轻轻颤动,在强大的药力之下,只怕普天之下,也难有如他这般定力之人。

    “我再说最后一次,你我君臣有别,夫人且自重。”

    徐怜此时已经红了眼眶,不顾一切地猛地吻住了他的薄唇。

    陆蘅依然不动,任她如何往来亦没有表示,徐怜捧着他的脸,“陆郎若有心,我可以对那人下蛊,将来这天下便是你的…”

    话音刚落,修韧有力的手猛地寒光乍现,徐怜被那股力道冲击在地,下一刻,冷刃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再有一句妄言,本王便要你血溅当场,决不食言。”

    徐怜捂住胸口,扬起脖子,“杀了我,你的毒便永远解不了,用不了十年,就会枯竭而亡!”

    剑,再往下一寸,脖子上已经有血丝渗出。

    眼见形势不妙,薛妙妙如何也坐不住了,心一横,冲了进去。

    屋内两人正是紧要关头,猛然见门被撞开,然后是那道清瘦的身影,背着月光而来。

    满室靡靡,衣衫不整,薛妙妙强自镇定心神,扫了一眼徐怜,然后将目光落在陆蘅脸容上。

    显然没有任何人会想到薛妙妙在此。

    陆蘅异常潮红的双颊上泛着复杂的神色,他顿住,“你怎会在此?”

    迅速关上门,她将手心里的沙土撒入香炉里,犀角香登时熄灭。

    摇摇头,握住他的剑柄,“将军,不可以。”

    徐怜不能死,于公不能让陆蘅再背负弑杀后宫的罪名,于私,她还没说出凤凰谷典籍的下落。

    徐怜轻声一笑,“谁要你来多事?在陆郎心里,你也不过是个替身罢了!何况,他身上的毒,只有我可以解。”

    公然如此说,只怕徐怜早已不将肃帝放在心上,亦或是料定了他们两人都不敢声张出去。

    越发肆无忌惮。

    对上她的目光,薛妙妙面容一沉,眸中透着纯然,如清流一汪,缓缓淌过,陆蘅的心绪,便静了下来。

    “谁说这毒,天下只有你能解?”

    徐怜目色一滞,勾起唇角,将指尖的鲜血再一次祭出。

    然后满室异香升起。

    薛妙妙稳住心神,掏出怀中的一枚香囊,快速地递到陆蘅鼻子下,“封住气息,此中的药物可以暂时抵消迷香。”

    眼见这么小大夫破解了自己的断肠蛊,徐怜起身,将衣衫拢上,“薛大人莫要太过自负,虽然你有些医术在身,但此中玄妙,你是解不了的。”

    “凤凰谷蛊术,名不虚传,”薛妙妙毫无畏惧地迎上去,“但蛊为天地生,必有相克之道,容夫人应该知道蛊虫,最怕的就是桃木粉吧?”

    果然,徐怜脸色剧变,薛妙妙已经打开腰间香囊,挥手将乌色粉末散了满室。

    “你…究竟是何人?”她难以置信,而薛妙妙已经扶了陆蘅出去。

    “趁陛下还没发现,夫人好自为之吧。”

    一路疾步行走,看样子,陆蘅撑不了太久…

    “妙妙…”嘶哑的一声呼唤,然后身子被人猛地拥进怀里,“你方才说,要替本王解毒的话,可还算数?”

    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闹,薛妙妙方才是逞强之言,这会子被他一问,忽然有些退缩了…

    “妙妙,你忍心见死不救?”陆蘅抵住她的额头,幽深的目光将她逼得毫无退路。

    拨开他的手,薛妙妙支支吾吾道,“让我再考虑一下。”

    陆蘅看了看四周,“也好,一会你来本王的厢房。”

    --

    是傅明昭亲自去传的薛妙,说是将军身体不适,感染风寒,浑身高热不退。

    薛妙妙红着脸应着,心里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再看傅明昭一副堂而皇之的表情,更是羞得抬不起头。

    一进屋子,陆蘅便将房门窗户都锁了起来。

    已然换上睡袍的男人,慢慢裹住她的身子,其实两人相处到如此地步,薛妙妙心里已经有所准备。

    男欢女爱之事,本就是水到渠成,何况方才,她已经可以肯定陆蘅对自己的态度。

    他不曾辜负自己。

    炽热的吻,辗转在耳鬓上,带着烫人的温度。

    薛妙妙推了推,陆蘅紧紧箍住她的腰,“你是神女,这一切,本该在四年前就发生的…是本王错过了…”

    然而薛妙妙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这个,她在算,自己今天究竟是不是安全期…

    还有!古代没有防护措施…

    陆蘅动情地将她抱了过去,极近缠绵,但薛妙妙忽然不愿意了,她蹙着眉,“会很疼,我不想做了…”

    箭在弦上,陆蘅哭笑不得,只好安抚地将她紧绷的身体打开。

    “妙妙不怕,本王会有办法让你不疼的。”

    羊入虎口,已经没有退路。

    薛妙妙发现他真的是太狡猾了…

    “停一下…”紧要关头,薛妙妙仍然迈不过心里的坎,“我还没洗澡呢…”

    陆蘅的眼睛已经充血,浑身纠结的肌肉,昭示着这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妙妙身上是香的。”他笃定,然后吃遍了所有…

    薛妙妙被他掌控着,完全沉沦下去,就在极欢的当口,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进来了。

    闷哼一声,她猛地捶打着陆蘅强健的背,十指用力挠了下去,“大骗子!…疼死了…”

    ……

    许久之后,她被陆蘅强势地攻势,带入了另一个境界。

    疼痛下沉,欢愉上升,眼前的世界变得旖旎而荡漾。

    守在外面的傅明昭还在纳闷,怎么薛妙进去这么久了,也不出来,可见将军的急症很棘手。

    殊不知里面已是一片火热的天堂。

    仿佛没有尽头,就在她以为终于要过去的时候,陆蘅却将她一翻身,“妙妙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