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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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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重云失眠了,但这一晚梁余声却睡得极香,香至生艳。可是醒来之后梁余声的脸色却比一宿没睡的韩重云还难看,因为他发现他居然梦!遗!自打过了青春期他还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内裤里湿嗒嗒的简直难受到了极点,而现在可是夏天!

    梁余声今天不上班,他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今天白天他就在韩家,到下午再回去。可是现在这样,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真不明白他昨晚为什么要手贱地去换白色的亚麻料休闲裤,害得他想不穿内裤也不行,不穿肯定得隐约透出来。

    陈伯过来敲门,在外头说:“梁先生,少爷请您下去用早餐。”

    梁余声说:“知道了陈伯,我这会儿有点事,一会儿就下去,您让我韩哥先吃行吗?”

    陈伯应声走了,梁余声麻溜把内裤脱下来拿到洗手间洗,洗完把吹风机开到最热风翻来覆去猛吹!拼命吹!

    楼下,韩重云问陈伯:“他没说是什么事吗?”

    陈伯说:“没有。”

    韩重云不太放心,上楼找梁余声。梁余声这时左手拿着吹风机对着挂在毛巾架上的内裤使劲吹,右手拿着手机登陆贴吧。

    凉小鱼:吧主,我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凉风惊晨:怎么?

    凉小鱼:我哥把他特别珍贵的东西给我了,但我没敢亲他!我、我还……

    韩重云靠在梁余声的房间门口:还怎么?

    梁余声本来想说自己遗-精了,但一想不对。

    凉小鱼:我还来大姨妈把内裤弄脏了!

    凉风惊晨:……………………

    凉小鱼:吧主?

    凉风惊晨:你哥家的床单没弄脏吧?

    凉小鱼:应该没吧,我刚才一着急忘看了。

    凉风惊晨: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凉小鱼:用吹风机吹内裤T T

    韩重云扶着额都快笑抽了,同为男人,他当然明白梁余声到底干了什么。

    凉小鱼:吧主,别默啊,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我哥等我下去吃饭呢,这吹风机不给力啊!

    凉风惊晨: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喜欢的人好像遇到些麻烦,晚点找你聊。

    凉小鱼:完了,我听见敲门声,一定是我哥来了,哭瞎!

    韩重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调整好情绪,“余声,是我,我有点事跟你说,可以进去么?”

    梁余声情急之下把吹风机关了,“哥你有什么事啊?”

    韩重云开门进去,站到洗手间外,“我明天要飞洛杉矶,正好今天你休息,咱们一起出去转转。”

    梁余声真空坐在马桶上,“去哪?”

    韩重云说:“上午去看个车展,看完一起吃饭,吃完下午去看电影,票我都已经让人买好了。”

    梁余声瞥了眼内裤,抓心挠肝,“那哥,你送我回趟家我们再去行不?”

    韩重云作势拧门把手,“余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不是!”梁余声揪着衣服,脑子里迅速亮起一盏灯,“对了哥,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件你的衣服?我衣服湿了!”韩重云的衣服长,穿上去过他腰,也差不多能把屁股盖住了,他赶紧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浸湿,“哥你一会儿递进来就行。”

    韩重云忍着笑去拿了件短袖T恤,在洗手间外递进去,“快点吧,一会儿早餐凉了。”

    梁余声赶紧把韩重云的T恤套上,之后照镜子,确定屁股和前面都盖得差不多,不细看看不出什么来,这才把罪魁祸首团巴团巴包进纸里丢进垃圾筒,若无其事地出去。

    “怎么还把衣服弄湿了?”

    “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梁余声说不下去了,他发现他刚才一着急没注意前后,把T恤背上弄湿了一大片可前面却没问题,他硬生生咬牙,“我刚才洗脸的时候穿反了!”

    韩重云似笑非笑地说:“嗯。”

    梁余声觉得韩重云根本没信,但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裤子的接缝处会把鸡鸡和蛋蛋磨得这么不舒服!

    吃饭的时候,梁余声一直如坐针毡,韩重云觉得逗差不多了,就快速吃完早餐把他拉回了租住的家里。梁余声一到家,迅速翻柜找衣裤,在卧室里换完之后长出口气,出来说:“好了。”

    韩重云带梁余声去了车展。这车展市里每年都办,只是韩重云以前没来过,这次他就是想带梁余声随处看看,因为认真讲起来他们都还没怎么一起出来玩过。

    “哥,你要换车?”梁余声问。

    “如果有喜欢的话买来换着开。你应该有驾驶证?”

    “没,一直没空去考。”

    他所学专业的,能自己打工把大学念完都已经挺不容易了,考驾驶证这个事他还真没能像别的同学那样在校期间就搞定,工作后就更是没时间了。

    韩重云笑说:“有空我教你。”

    梁余声说行。

    后来韩重云订了一辆黑色法拉利,然后跟梁余声简单吃了午餐,转道去看了一部科幻电影,看完电影去吃了顿西餐,然后才结束这一天的约会。

    梁余声这一天都很开心,因为他好像有很多年都没有单纯地把一整天时间全拿来休闲,更别提还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韩重云能感觉出来,他打心里透出来的愉悦。

    天擦黑的时候,韩重云送梁余声回家,但是送完之后他却没有马上离开。他看了看简单干净得像没人住过的房间,又看了看湛卢跟纯钧,见被梁余声养得不错,就问:“想不想再养点别的东西?”

    梁余声说:“想倒是想,可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得去再买个鱼缸?”

    韩重云说:“我那有,不如今天也住我那儿吧,正好你还能挑你喜欢的养。明天早上我送你的时候正好把东西捎上。”

    梁余声看着韩重云的背影,一想到他又要去美国总有些不舍,便略犹豫了一下说:“行。”

    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梁余声就给自己带了一套正装。回去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韩重云,“哥,你这次去多久能回来?”

    韩重云似乎笑了一下,“怎么?我这还没走呢你就开始想了?”

    梁余声说:“那是。你不在家谁给我拿虾粮啊?”

    韩重云没再说话,车速却不知为何又提快了一些,下车时,他告诉梁余声,“大概十天到半个月吧,看工作进度。可惜你工作太忙,不然倒是可以一起去。”

    梁余声点头,心想得抽空办个护照才行。他这个级别的业务员以后就有机会去国外旅游了,公司每年都会安排。当然,也许真没准哪天就能跟韩重云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两人逛了多半天也多少有些累了,但韩重云还记得答应给梁余声拿鱼缸和虾的事情,就带他去了虾房,他给梁余声把喜欢的都挑好单放到一边。

    梁余声说:“哥,谢谢。”

    韩重云不明所以地回头,“谢什么?”

    梁余声心说太多了。他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打火机——当时韩重云推给他,他就像怕被谁抢走一样迫不及待地拿了起来,韩重云也没要回去,可这东西对韩重云来说毕竟有着深重的意义,他觉得还是得还给韩重云。

    韩重云接过来,“回头送你个新的?”

    梁余声笑说:“不用,哥晚安。”

    “晚安。”

    凉小鱼:吧主,在吗?

    凉风惊晨:内裤干了?

    凉小鱼:扔了。

    凉风惊晨:怎么好像情绪不高?

    凉小鱼:我以后大概要离我哥远一点了。

    凉风惊晨:为什么?

    凉小鱼: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我怕我要是不小心喜欢过了头,他就该躲着我了。本来我都想好了端正自己的位置,但是最近又觉得他对我好像也有点意思,所以就忘乎所以了,没想到他今天跟我说他要出差去美国。其实就去十天半个月,可是我有一瞬间居然想辞职就这么跟他一起走。而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躲我。

    凉小鱼:你说他这么好,早晚会是别人的,万一那时候我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凉风惊晨:控制不住什么?

    凉小鱼:控制不住把他关在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的地方,直到我们慢慢变老……

    他要是能光明正大地跟韩重云说一句我喜欢你,该多好?

    梁余声闭上眼睛,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脸上,直到睡着。

    第二天梁余声起得很早,韩重云比他还早,韩重云压根儿没睡,连着失眠两天了。

    梁余声见他气色不好,说:“哥,你是不是又没睡好啊?要不别送我了,我自己拦个车回去就行。”

    韩重云说:“没事,今天让司机开车。”

    梁余声问:“你几点飞机?”听韩重云说是十点五十的,得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梁余声算了算时间,“要不哥,我去送你一程吧?我打完卡跟领导说一声就能走了。”

    韩重云同意了。

    两人加快速度吃完了饭,挑好的虾和鱼缸没拿,只把韩重云的行李带上。韩重云把车停在了梁余声单位楼下,梁余声跑着去把卡打了,之后跟韩重云去了机场。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因为有司机在,梁余声也没说什么。其实他平时挺能说的,这时候却不知道怎么,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或许他潜意识里明白,这时候说什么都会带着不舍。

    因为是非节假期,所以机场人倒是不多,只是梁余声没机票也进不了候机厅,韩重云便换完登机牌之后带他去了咖啡厅,反正还有点时间。

    韩重云要了两杯咖啡,长久地沉默,沉默过后,他说:“近十五年前,我第一次在这儿买了飞往洛杉矶的机票,去见一个人,她叫莉莉·凯瑟琳,是业内十分有名的心理医生。我去请她,希望她能给我妈看病。记不记得你以前问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我告诉你你跟我弟弟很像,其实是骗你的。”

    梁余声试着猜测说:“……是我和阿姨很像对吗?”

    韩重云点点头,“十五年前,大概也就是这个时节吧,我爸,我弟,我四叔,四婶,四婶家的女儿,一天之间,全没了。我记得那天也跟今天一样,天色很好,我四婶就提议大家一起去海边烧烤。结果我妈说太晒,说还是去爬山好些。其实那时候想去海边的人更多,但我爸很惯着我妈,再加上韩家那么多儿媳妇儿,只有我妈生了两个儿子,很受宠,最后就都依了她。可谁也没想到我们这一大伙人出去,最后只有两个活着回来。坐车下盘山道的时候,我爸他们先上的,那车满了,我跟我妈就上了后面那辆。我跟我妈,坐在车上眼睁睁看着我爸他们坐的那辆车失控掉下山涯,一千一百多米的高度,掉下去,什么都没了。”

    梁余声几乎当时就红了眼眶,他说:“阿姨不是故意的。”

    韩重云说:“是啊,可是她跟你一样,总是不肯放过自己。”

    梁余声闻言猛地低下头,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些?”

    韩重云看着梁余声,“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要再哭了吗?”

    梁余声恶狠狠瞪过来,眼睛死红,但没流泪,“谁哭了?登你的机吧!”

    韩重云失笑,“太暴力了你。”

    梁余声怒,“暴力个鬼啊?登你……靠!哥你真污!”

    韩重云起身,“好了,我要去准备登机了。”

    梁余声也跟着起身,并且忍不住嘀咕,“真的太黑了,这咖啡一杯一百六十八块,感觉跟速溶也差不多,以后再不坐这儿了。”

    韩重云按住他的肩膀,“别送,我不喜欢有人送我进安检。”

    梁余声只好坐下来。

    韩重云看了他一眼,出了雅间。隔着茶色的玻璃,他依然能感觉到梁余声的视线在追着他,哪怕他正背对着梁余声。

    他背后传来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在哭一样。

    要准备登机的乘客已经开始陆续下楼了,韩重云却像被什么拖住脚步,只能后退,不能前进。他转身,梁余声跟他摆了摆手,开始喝那杯性价比超低的咖啡。

    韩重云终于还是没忍住,回了雅间。

    梁余声抬头,“怎么了哥?”

    韩重云毫无预警地弯腰,吻在了梁余声的额头上,之后他直起身,轻轻勾了下梁余声的下巴,笑说:“等我回来。”

    梁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