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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芙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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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看到这个可能你还需要更爱我  南嬨听了,也就不再说这个事儿。她觉得阿娘说的对。再者说了, 家里的姐姐妹妹不也挺好。反正她觉得这样很不错。

    萧氏跟前的安妈妈从外头回来, 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

    却原来是那小魏氏拉了萧氏园子里新来的细蕊, 哭哭啼啼的往老夫人那儿去哭诉了。

    说是细蕊故意撞碎了她要送来给学生保胎的观音。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萧氏容不下她,要赶她走。

    南嬨就怕萧氏生气,到时候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萧氏却一脸平静, 对安妈妈说, “不必理会她。你去把细蕊领回来。”

    安妈妈虽疑惑,但发现萧氏并不生气,也就放下心来,去老夫人那儿了。

    泰安堂里。

    老夫人头痛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魏氏。

    “姑母, 我一心为三嫂的孩子着想, 可……是有人容不下侄女啊。”小魏氏话里话外都夹枪带棒。

    可老夫人也没法说, 她之所以这么迁就小魏氏,一是同情,二就是因为, 小魏氏的胞姐,是宫里圣眷长隆的昭仪娘娘。魏昭仪可是有两个儿子。魏昭仪很是在意这个妹妹。不然老夫人不会凭着那一点儿同情就叫她三番五次的到家里来。

    毕竟老大虽是温阳侯, 却没有实权。二子官职低微。只有老三是一品大员。可他不愿意提携两个哥哥。

    魏昭仪的皇子也即将到了选妃的时候,只要挑中一个, 也是家族荣耀。

    太子今年十七, 正妃是华安郑氏主支嫡脉, 九家大姓里的首姓。

    侧妃是清远侯的嫡女。

    她就不指望了。

    她想要这个家长久的门楣荣耀, 所以, 这些个小姑娘的姻缘,一个都不能错。每一个人身后的力量都不能忽视。

    她老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要去见南家的列祖列宗,到时候,她也好有个交代。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安妈妈来的时候,魏氏还在哭。她朝老夫人行了个礼,老夫人没说话,以手示意她起身。

    安妈妈露出一个没有一丝人情味,带着些许歉意的笑,“叫陆夫人受委屈了。这丫头新来,笨手笨脚,没得规矩。不知道陆夫人拿的东西贵重,冒冒失失地就撞碎了。陆夫人雅量,与她计较倒失了身份。”话里就将事情变了个性儿,“我家夫人听陆夫人掉了眼泪,想是天大的事儿,硬要过来。奴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千叮咛万嘱咐地叫奴过来。陆夫人放心,奴回去定叫这丫头好看。”又叫外头小丫鬟奉了礼物,“这些是我家夫人送给您压惊的。还请您收下。”

    小魏氏见她来,虽心里早有打算,可心里依旧窝火极了,她就知道萧氏那个贱人表里不一。

    再这婆子,话里话外都让人不舒服,可又觉不出哪儿不对。

    都是一群贱人!

    小魏氏虽恨极,可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嘤嘤嘤的哭,叫人好不心烦。

    老夫人见此,忙道,“你可不要哭了,你三嫂都叫人来了,也与你赔了不是,还带了赔礼。你去收下。”

    小魏氏只得收下礼物,道,“我倒不是怪罪三嫂,就是怕有些不长眼的人,挑拨我们。我孤儿寡母的,哪儿有些依仗呢。今儿就有人敢这样轻慢我,来日不还要杀了我。”说着又哭起来,“姑母,我害怕啊。”

    这时,那陆婉也含着一包眼泪从外头来了,“阿娘,你受委屈了。你别怕,我们进宫叫姨母为我们做主。”

    这时老夫人一拍桌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哪儿有人敢杀你。你说话愈发不像。就是求到宫里娘娘那儿又能怎样。你若再闹,你便回岱山去吧。”

    小魏氏收声,她拉着陆婉,陆婉也安静下来。

    老夫人见她们不哭了,软下声音,“这事儿这也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她挥手示意安妈妈回去,安妈妈告了礼,顺带把一直在旁边跪着吓得不敢说话的细蕊带走了。

    老夫人叫人给她们上了茶水,叫她们坐下。

    “静月你多大的人了,还跟未出阁时候似的,跟你三嫂这般有何意思。她现在又怀有身孕,即便是她的错,我也不好做什么。反倒叫你自己没得难堪。”端起那粉彩福寿芙蓉杯喝了口茶水,“我知道你这次来想做什么。婉婉大了,你想为她打算,这没有错。可你不能总想着外头的高枝,若是不成,不也应该想想府里的不是?你此事与你三嫂生事,没有半分好处。你这是生生在断自己的退路。”

    老夫人从来没有想过叫陆婉嫁到府里,即便有,也从来没有想过这几个嫡出的郎君。

    但她着实不想叫魏氏闹下去,只好以此稳住她。魏氏这样一听,觉得老夫人说的对,惶恐不安,她最后的希望就是女儿。她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接着老夫人又道,“初春时节徐王妃定要举报宴会的,你到时候带着婉婉去吧。能定下来的,就定下来。也算了一桩心事。”

    呵,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果然是他最近太平易近人,叫别人以为他好说话。

    这厢南娅匆匆忙忙回到自己院子,贴身侍候的粉月诧异,“娘子怎的回来了?不是要留在白姨娘那儿么?”又见她身上衣裳不是去的那件,更加奇怪。

    南娅摇头,“粉月,你别问了。要有姨娘的人过来,千万别说我回来了。”

    说完匆匆的进屋了。

    粉月也闹不清什么事儿,下午月湖来请娘子去白姨娘那,娘子瞧着近,就没叫她跟去。这怎么回来惊慌失措的?

    心里想着,手下没停,赶紧把门关上。

    一进屋就听到娘子的哭声,那哭声痛苦委屈极了,叫粉月心里又着急有难过。

    她从八岁就分到南娅的院子里,南娅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

    南娅不同与别的娘子,南娅生性温婉,与她长相一般,是个如水般柔弱的女子。

    南娅虽不是府里最得宠的姑娘,可是最好相处的。

    连主母吴氏都怜惜她,这次安排亲事,给她挑的虽不是高门大户,却是肯上进的好儿郎。

    南娅因着这事不晓得如何高兴。这几日都趁着好心情。

    这今儿怎么去了白姨娘那倒成了这样?

    粉月瞧她哭的难过,也不敢多问,只轻抚她清瘦的脊背。

    直到灯火渐弱,南娅才渐渐收了声。

    “粉月,我心里难受。”

    半晌,南娅才说出这一句话。

    “是白姨娘又说您了?”粉月说出这句话时,看着南娅那绝望的神情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心里叹了口气,白姨娘的性情她多少知道些。

    要说一句不中听的,白姨娘眼里只有滔天的富贵荣华。亲生女儿在她眼里竟不算得什么。

    每每叫了娘子过去,只说叫娘子要多提防夫人与其他姑娘,好好谋划自己的亲事。

    娘子病了痛了,白姨娘连句问候都稍不来,还比不得主母吴氏。

    从小要不是老太太叫姑娘都养在一处,只怕要叫白姨娘移了性情。

    可粉月毕竟只是婢子,也说不得什么,只浅慢安慰两句。

    这厢白姨娘没等来那边的消息,心里没个底。

    月湖从外头进来,把桐花罩里快烧尽的蜡烛换了一根。

    正说要给白姨娘换盏新茶,派出去打听情况的秋水回来了。

    秋水着一身漂碧衣裙。正是方才庆晏瞧见的窥探的女子。

    秋水肃立着,神情算不得好。

    “姨娘,我方才去了那客房,可瞧着没什么动静。心里觉得奇怪,就往三娘子那儿走了一趟,底下的小琴与我说,三娘子一刻钟前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