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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棒打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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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阅汗颜,天知道他是此时是多么想舒服的睡上一觉。他仔细在心里盘算琢磨了一下,自从他离开北流,就似乎没有睡过几个好觉。这长途跋涉的回来了,又遭了这么大的罪,按照常理不是该让自己的儿子好生歇息下吗?

    萧阅欲哭无泪,却也只得跟着御前总管德喜公公一路朝勤政殿而去。

    离开时还特地看了骆少津一眼,而神奇的是,方才还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骆少津,却已不知何时又不见了踪影。

    萧阅无语:你这小子!

    跟着德喜来至勤政殿,本以为只有靖文帝一人,却不想皇后同骆少津的父亲骆鸿均在。

    帝后自是一副看亲儿子的表情看着他。只那骆鸿,本就七尺之高,无论站在哪儿都有一种气拔山河之势,且自从萧阅第一次见到骆鸿,便无论恭敬与否,他都始终一副肃穆凛然的模样。

    见此,萧阅心道:还好骆少津不是这个样子,这么对比起来,我家属下和善温柔的简直不像他儿子。

    萧阅向帝后行了一礼,骆鸿也朝他行礼。双方各自免礼后,萧阅才竖着耳朵,准备听听这三人私下见他到底有何要事。然而听到的消息却让萧阅口舌一麻。

    “选秀?”萧阅叫嚷着这两个字,脑中立马出现了电视剧中一个个妙龄女子在皇帝面前一一走过的轻盈模样,然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自己对雌性生物不感兴趣啊。

    不过好在皇后立马纠正了他的猜测。

    “阅儿想到哪儿去了,你现下左不过十一,要选秀也要晚两年,你父皇的意思是要在影门内给你挑选个死士贴身保护你。”

    听闻此言,萧阅才松了口气,谁让方才靖文帝说的极其隐晦,这才让人会错了意。只是,骆少津说过,先皇曾下旨,影门是江湖组织,不得涉足朝廷,只帮朝廷办些隐秘之事,比如探知各国机密等,这怎么又改变方针了?

    “影门能人众多,挑选个人为你死士也是应当,只是你记住,不让他过问朝中之事。”靖文帝见萧阅面上仍有疑色,开口进一步的解释道。

    萧阅旁的没注意,却注意到骆鸿的脸色从方才的肃穆凛然变的更为肃穆凛然了,那神情里有些不满,却又深深的克制住了。

    不过,萧阅对靖文帝的这个决定是很欢喜的,这便代表,能把骆少津留在身边了,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总比一个陌生人在身边好,不然自己现下的情况跟孤身斗虎有何区别?

    想着,萧阅便也顾不得骆鸿开不开心,问道:“儿臣遵旨,只是不知那人能否由儿臣亲选?”

    “那门主封为倒是给朕推荐了个人,不过朕倒是想听听阅儿看中的是谁。”

    “骆少津可行?”萧阅说道,却见帝后互相对视一眼。

    萧阅心里狐疑,这是准了还是不准?

    不过,萧阅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便听靖文帝温和道:“除了少津。”

    萧阅不解,骆少津不也是影门中人么,虽然他是骆大将军的儿子。但萧阅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

    “少津是门主之位的候选人之一,不多时便要回去,目前是不能陪着你的,等他日成器,自能替你掌管整个江湖事。”

    萧阅惊汗:回去?阿骆要回影门?等等,这是不是代表,他要将自己一人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这可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当初可是你将老子带上这条不归路的,现下你却要撇掉我跑了!

    “那父皇所选之人是?”稳住心神,萧阅松了眉头,抬头看向靖文帝,得先弄清楚靖文帝的打算才是。而靖文帝却念出了让他更为心惊的名字,“白夕禹。”

    “白夕禹?”萧阅问道,险些没控制住惊讶的语气。按理说,靖文帝不可能不知道白夕禹在南楚和李原靖之间的事情,现下却让他来大周做自己的死士,这岂不是有些违和?

    “此人是封为亲选,不禁武功高强,文艺才情也皆为出众,有他在你身边,父皇与你母后也放心不少。你贵为太子,若早有个死士,也不会受此大难。”

    靖文帝说的很是严谨,萧阅却有些急了,白夕禹和李原靖的关系本就尤如打了一个死结,如今将他弄到自己身边,那岂不是要将他们的关系打上一个更大的死结?况且,夕禹一定不愿意,他若不愿意的话?

    萧阅想了想因白夕禹不愿意而会产生的相关效应,觉的,情况很是不乐观。

    “可是父皇,白夕禹他...”

    “父皇知道你要说什么,此人与南楚关系复杂,本应杀之,但封为惜他是个人才,便给他一次机会,召他回来。阅儿,难得骆鸿也答应让影门的人入宫,你就别再犹豫,要知道,父皇为了说服骆大将军,费了不少力气。”靖文帝未有察觉萧阅脸色不对,只对站在边上如一座大山般巍然不动的骆鸿戏谑的说道。

    骆鸿眼中仍是有些不快,却也未曾开口说什么。

    “父皇打算让他何时来?”萧阅脑子一转弯,问道。

    “封为已让人带去朕的密旨,令其立刻启程,十日之内必回。”

    萧阅顿感心塞:妈了个巴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父皇,儿臣觉的不必这么急,儿臣才回来不过一日,许多事还未熟悉,待儿臣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再召他也不迟。”萧阅说道,继而看了眼坐在靖文帝身旁的皇后,眼神里有些求救的意味。

    皇后一见儿子如此,扭头对靖文帝道:“皇上,阅儿说的对,此前伺候阅儿的人皆被诛,臣妾才换了批新人伺候,目前东宫,阅儿也无一熟悉之人,朝中一些事也疏忽了如此久。如今一回来,便又要忙着上课同听朝,还要管着东宫,这突然给他弄一个江湖人在身边,且又是死士类的,难怪他不习惯。且此人又有些劣迹,臣妾虽也信得过封为,可人心总是难提防,那白夕禹如今一来,岂不是平白让阅儿分心。”

    皇后到底是皇后,她如此一说,靖文帝果然沉吟片刻,继而看向骆鸿,“大将军以为如何?”

    骆鸿听靖文帝亲自点名,这才站出来,抱拳一礼,顶着张肃穆凛然的脸,恭敬道:“殿下同娘娘说的在理,殿下才回来,虽已有威望,但到底在北流待了七个月,朝中难免有些不雅之声。因此,臣也觉的殿下还是以学习熟悉朝中事物为主,至于旁的,可暂且搁一搁。”

    靖文帝看了他三人一眼,最后才将目光落到萧阅身上,“如此,朕便让封为传下话去,让白夕禹两个月后再来,朕也再派旁的人好好查查此人,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令封为如此另眼相看。”

    “谢父皇。”萧阅拱手应道;不管靖文帝如何说,但到底不必这么赶了,便也在心里松了口气,并暗道:还不如把阿骆给我,皆大欢喜。

    此事便由靖文帝如此决定了,骆鸿同萧阅两人,虽一人是不喜江湖组织涉足朝廷,一人是不愿白夕禹为难,但到底心境是相同的,就算时间有所拖延,但二人免不得都有些郁郁。

    出得勤政殿,萧阅忙要去找‘失踪’的骆少津商议此事,却被皇后先拦了下来。

    此时,皇后便亲执着他的手,行在后花园中,身后跟着不少拉开了些距离的宫娥太监。

    “待你再大些,母后便不能这样执着你的手散步了,会被人笑话。”

    皇后的声音很是慈爱,萧阅被其母爱感染,心里也不由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想那被元贝折磨死的真太子在临死之前怕是最想念的人便是他的母后吧。

    “母后说什么呢,不管儿子多大,也要这样执着母后的手和母后一起在花园散步。”

    萧阅这话说的很是真心。皇后听了,暖心不已。

    “此前那假冒你之人,母后拉着他同他说话散步时总觉的有些疏离同生分,时日久了便起了疑心,也是母后不好,早该起疑的,却被那一张人&皮面具给欺瞒了,才令我儿受此苦难如此之久。”

    说着,皇后已泪湿眼眶。萧阅见她如此,心里生出了骗人感情的犯罪感,却也只得维持现状。

    “儿子已安然归来,母后当开心才是。”

    “是啊,安然归来便是老天保佑,只是,母后倒希望你早日归来,不用去管那什么重创北流,平白遭了好些罪。”

    “这对儿子也是一幸事。”萧阅接话道,皇后倒也点了点头,“能吃苦,忍常人所不能忍,我儿定会成一代明君。”

    这话萧阅倒不知该如何接了,他最不想成为的就是一代明君啊。

    “其实,那个白夕禹你也不必为他太分心。”萧阅正静默着,皇后便又开了口,“母后虽不了解此人,但也听闻了些他和南楚燕王李原靖之间的事情;他因嫉妒打掉燕王妃腹中之子,被燕王一怒之下卖入小倌楼,却仍不肯回转。封为这么做,护卫你之心是假,想让此人从今后远离李原靖是真。”

    萧阅没有否决皇后的那句,“他因嫉妒打掉燕王妃腹中之子”,因为夕禹真正打掉燕王妃腹中之子的理由是不能说的,只是那影门门主,也是操碎了心。

    “既然如此,将他带回来便是,为何要放在我身边?”

    “母后也是不愿将这样的人放在你身边用,只那封为从未开口求过你父皇,如今头一遭开口便是此事,你父皇想着你身边也可以有个为你效命办事的死士,念着他在南楚也曾真心助你,便就允了。”

    萧阅听皇后说的这样简单,可就是觉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按照一般皇帝的思维,怎会将一个身心不完全属于组织的人放在自己儿子身边?

    “夜已深,今日别回东宫了,就在母后宫中歇下,你才回来,也没让你好好睡一觉,若不是方才骆鸿在,母后真想为你向你父皇讨些假,让你好生歇息。”言罢,皇后抬起玉手心疼的轻抚着萧阅的脸颊。

    说到骆鸿,萧阅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母后,少津是骆大将军的儿子,身份尊贵,可为何又会是影门中人呢?”

    “这是先皇的意思,命骆鸿之子入影门。”皇后看着萧阅,目光晦涩。

    萧阅有些吃惊,但想想却又好似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可怜我家属下,从小锦衣玉食没享着,才四岁便去吃苦受罪了。

    萧阅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天色已暗,他又奔波了一日,确实有些累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皇后见状,忙道:“累了吧,今夜好生睡一觉。”说道此处,皇后想到了什么,突然语气愤然,“若不是那苏仪,我儿也不会...可恨渠阴候有先皇免死金牌在手,无论皇上怎么判,都能救她一命。”

    萧阅见她语气激动,一脸愤恨,忙安抚了几句,她这才平复了些许。

    母子二人一路说话,不多时便已到了端凤宫,萧阅虽然很不想睡在这儿,很想去找骆少津,但到底无法拒绝,也只得在此歇下。

    可躺在这柔软的大床上却是怎样也无法入眠。他还有一个最奇怪的问题没有弄清楚,那便是,李原靖的身份,靖文帝知不知道呢?

    想到此处,萧阅突然想起渠阴候苏桀的那枚玉珏来,忙将其从怀里摸了出来,苦着脸冲它呢喃道:“是不是该去见见你的主人,瞧瞧是个什么样的人,将来若有啥变故,是否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