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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惊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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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眼瞧着殿中一切,就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可不知为何, 萧阅此刻的心境竟然十分平和, 仿佛一个戏外人正在看戏一般。

    只是不知这是一出什么样的戏?

    丝竹声, 妙龄舞,皆在眼前美如梦幻。可一曲落毕, 一直没有出声的西晋皇子木珏却拍手笑着道:“素闻大周美女如云, 且个个能歌善舞,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过一个舞蹈,舞者们竟都生的美若天仙, 我等真是开眼了。”

    “这有什么,大周有一幅十二金钗图,图中舞女个个容貌皆如天仙, 其所之共舞更是看的叫人惊叹, 是以被周先皇命人画出,命名为十二金钗。”

    接话的仍是李原靖。

    他一出声, 萧阅见封为的脸色从方才的不好已变成了更加不好,还不待开口, 木珏却笑道:“真有此图?不知我等可有幸一观?”

    封为一听此言, 再也按捺不住,猛一拍桌,呵斥道:“我大周的东西,岂是想看便能随意看的。”

    “封门主此话何意,难道是在侮辱我等!” 木珏似乎没想到封为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同样拍案而起,对封为怒目而视。

    “不过一幅画,木皇子何须计较呢?”李原靖笑着,眼睛却放在上方未有出声的靖文帝身上。

    “只是敬仰大周文化,想一观罢了,既然不肯,便罢了。”言罢,木珏一甩衣袖坐了下去,却仍黑着脸瞪着封为。

    李原靖却接话道:“十二金钗图是大周先皇所钟爱之物,自不可随便拿出来。”

    木珏听了仍有些生气,却也无法反驳,只得冷哼一声。

    而李原靖却慢吞吞的站起身对着靖文帝躬身一礼,道:“此次前来,南楚除送上国礼为周皇贺寿外,本王还有一份私人礼物想送给周皇。”

    此话一落,萧阅见坐在一旁的封为脸色大变,几乎到了要翻桌子发怒的地步,尤其是在见靖文帝对李原靖提出的这事没有异议的情况下。

    靖文帝的那声:“好。”几乎让封为彻底炸毛。

    “皇上!”他不由得喝出声,双拳紧紧的握着,就好似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他却阻止不了一般。

    果然,只见李原靖带着杀气凛然的眼神瞟过来,继而拍掌让人将礼物呈了上来。

    萧阅一看,竟是一幅画轴。

    “此画乃是本王一忠仆私藏之物,偶然间被本王瞧见了,一见画中人非比寻常,便讨要了来。”

    言罢,随着李原靖嘴角一扬,那画轴便在他手中打开。

    桃花灼灼,枝叶蓁蓁。花下抚琴的男子俊朗非凡,花中莲步起舞的妙龄女子美不可言。好一幅画工卓然之作,将二人那恋爱中幸福的神态勾勒的一清二楚,看的旁人也心动不已。

    但,满殿文武却都惊讶异常,交头接耳声不绝于耳,皇后更是如被人打脸一般,一张脸涨的通红,颇有无地自容之态。

    连萧阅也不由得有些吃惊。

    只因画中那俊朗的男子正是如今端坐在上方龙椅之上的靖文帝,而那女子不是皇后,不是仪贵妃,也不是宫中任何一个嫔妃。萧阅不认识她,但封为却很恨的闭着眼,叫出了她的名字,“林龄。”

    萧阅知道这个名字,每个江湖都有它的传说,而这传说里必有一个江湖第一美女。此女子便是已香消玉殒的曾经的江湖第一美女林龄。住在武夷山脚下的桃林中,与武夷派毗邻。

    “阿龄~”靖文帝的这声轻喃如一口洪钟敲响,众人只见他紧紧的盯着李原靖手中画轴,末了后便又盯着李原靖。

    “此画你从何得来?”

    “当年桃林失火,本王的忠仆不顾一切的将其抢救了出来。”

    萧阅一看,那画轴边缘确实有被烧灼过的痕迹。

    靖文帝起身踱步而下,从李原靖手中将此画拿了过来,用手掌轻轻抚摸,“朕以为世间再没有她的痕迹,”

    “看来周皇曾经有过一段很是美好的感情啊。”木珏看着,笑意盈盈的说话,靖文帝不出声,只盯着那画怔怔的出神。

    “皇上。”皇后坐在上方疾呼了一声,此等场合,靖文帝有些失态了。可靖文帝知道自己失态了,只是却不在意。他抚摸着那幅画,手指扫过画中女子的眼角眉梢,双眸中满是追忆的柔情。

    “李原靖,你是何意!”封为再也按捺不住,起身抽出佩刀指着李原靖,靖文帝却突然扭头,凶狠的大喝一声:“放肆!”

    萧阅愣了愣,此时的靖文帝他很是陌生。

    自来后,靖文帝就对他说过,为君者,当喜怒不形于色。靖文帝自己也做的很好,可如今的他,与这句话大相径庭。

    看来这个女子对靖文帝着实重要。

    更让萧阅意想不到的是,满殿文武,虽惊讶,却不意外。观他们的神情,萧阅觉的他们知道并且认识这林龄,甚至知道她和靖文帝之间的关系。

    或许靖文帝也有什么伤情的过去?

    “你那忠仆是何人?”喝毕,靖文帝转过来看着李原靖问道,李原靖却勾唇一笑,眼角有意无意的扫过萧阅。

    他的笑和神情看的萧阅有些心惊,若之前是觉的李原靖的目的是针对自己,那么现下,李原靖看自己的神情里已有了一丝带着挑衅的杀意。

    只见李原靖一拍手,那所谓的忠仆便从殿中而入,跪到了靖文帝面前。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嬷嬷。

    刹那间,萧阅脑中闪过许多画面,有什么事已在他脑中清晰起来,“齐嬷嬷。”萧阅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愠怒,齐嬷嬷却越过他,看着仍抚摸着画轴的靖文帝,叩拜了下去,“老奴叩见皇上。”

    “是你。”封为出声,惊讶程度到不低于萧阅。

    “封门主,没想到还能见到老身吧。”齐嬷嬷跪在地上,声音仍是带着寂寂的苍老,听着很是沉闷,只是语气却从之前的漠漠,变的愤恨。

    “你居然没死。”封为眯着眼,大拇指一动,手中佩刀已冒出了一丝寒光。

    封为得靖文帝信任,他与骆鸿,都可随身携带刀剑入宫,此时利刀出鞘一寸,明亮的白光却因为角度的问题折射到了靖文帝脸上。

    “封为,别把朕给你的信任当做随意!”

    萧阅没有见过这样的靖文帝,以往靖文帝再是生气和严厉都不会如现下这般,杀气昂然的叫人望而怯步。

    “老身躲在宫中数十年,伺候太后,后唯恐被影门查到,只得躲进掖幽庭。”齐嬷嬷面无表情的说着,眼角余光却飘向李原靖。

    靖文帝顺着她的余光看去,末了收回目光,搀扶着齐嬷嬷起身,并道:“阿嬷,朕与你已有二十年不见了,朕以为你也在武夷山桃林下的那场大火里同阿龄去了。”

    同在一个宫檐下,却二十年不曾见,齐嬷嬷当真藏的好。

    “不是老奴不愿见皇上,只是小姐去了,老奴总要拼死确保小皇子的安全,故而一直藏匿着。”齐嬷嬷垂首道,声音很是怆然。

    “小皇子?”靖文帝呢喃着。一旁的封为却已听不下去,“皇上,当年桃林大火,连武夷山都险些不保,更何况是人。”

    “武夷桃林为何会失火!”靖文帝沉声一怒,盯着封为的双目淬炼着火花。满殿文武兴许多年不曾见靖文帝发飙,都被唬住了,这怒气,比之当日得知萧阅被陷北流,仪贵妃欲登后位,借假太子弄权还要怒上数倍有余。

    刹那间,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皇后起身踱步而下,眼中闪着泪花欲要攀上靖文帝的胳膊,却被靖文帝推开了,皇后不可置信的表情,让萧阅看的心里颇为难受。

    “皇后先出去吧,你们都退下!朕今日乏了,寿宴到此为止。德喜,传人送三国皇子回沁芳园。”

    “是。”

    德喜应了,便招呼人退下。原退下不打紧,可靖文帝却偏偏留下了那齐嬷嬷。

    封为开口再劝,却被靖文帝一连叠声的喝退。

    霎时,殿中便只剩下靖文帝和那齐嬷嬷二人。

    事情突然变成这样,众人都很是吃惊,却又都接受,仿佛这件事是理所应当的,只是迟早的问题。

    萧阅对众人的态度很是疑惑,但不绝于耳的议论之声却似乎为他解了一些惑。

    “那画中女子是江湖第一角色林龄无误。”

    “可为何那画会在南楚燕王手中?”

    “照方才那老妇所说,莫不是?怎么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二十年前,皇上拜师武夷派,偶遇到那女子,结为秦晋之好,连皇子都出世了,可仍旧触怒了先皇,之后,那林龄和刚出世的小皇子却都相继染病逝世,武夷梅林也失了一场大火。”

    议论声渐行渐远,萧阅汗颜。这等大事他怎的从未听皇后和宫中任何人说起过!

    西晋同东渝两国人已返回沁芳园,而李原靖却未急着走,萧阅见他走过来,听他对封为道:“有些事,影门做的再滴水不漏,也会露出破绽的。”

    末了,带着冷淡的笑看着封为,继而看向萧阅,那眼中的杀气仿佛突然被无限放大一般,轰的萧阅有些措手不及。

    “燕王想表达的不只是那幅画那么简单吧。”

    突然,萧阅冷静的开口;李原靖挑眉看着他,却听他冷笑道:“需不需要来个滴血认亲?”

    李原靖脸色的变化萧阅尽收眼底,只是却没能看出异样来。

    李原靖的身份是什么,自己清楚,这突然三百六十度大反转着实让人吃惊,还是说李原靖那所谓的身份有误?

    若有误,那误出在哪儿?骆少津告诉自己的消息有误,还是白夕禹传出来的消息有误?

    萧阅的话没有说明白,也无法全部猜测出来,但今夜发生的事已让他心中有了谱,已足够说明许多事。

    只是不知为何,萧阅这时候却有一种不在线的即将解脱之感。

    “殿下!”封为站在他身后,沉着声音低吼了一句。

    这个反应代表萧阅的猜想对了。只是,那人皮又该如何解释?萧阅想起来,自那人皮被白夕禹拆下后,自己竟没有来得及看一眼便又还了回去,如今想起,倒对那上面的内容很是感兴趣了。也对白夕禹更加感兴趣。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见的人。

    李原靖给了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然后出宫先回了沁芳园。

    封为眯眼盯着那背影。萧阅看的出,封为很想,非常想立刻一掌要了李原靖的命,只是因为什么事才竭力忍耐着而已。待喘了几口粗气后才转身看着自己。

    封为看自己的眼神,从上而下,就像打量一个小娃娃一般。虽然事实上自己现在也算是个小娃娃。

    打量完后,却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萧阅回东宫后,去了柴房,元贝的伤不重,且吃饱喝足了,现下被绑着也倒在柴堆里进入了梦乡。但萧阅进来后他却醒了过来,观察了萧阅脸色半天后,狠狠的笑道:“有人来和你抢储君的位置了?”

    萧阅斜眼看着他,“你知道了?”

    “那日不巧正好也听见了。”元贝得意洋洋的说着,眼神仍旧狠毒,只是那狠毒,萧阅也看习惯了,并且不知是元贝狠毒的眼神太过单一,还是李原靖的太过老练。总之,见识过李原靖狠戾的眼神,再看元贝的,便觉的不值一提。

    不过现下,萧阅没心思分析这些帅哥美男的眼神,只道:“你故意不告诉我,就是等着我措手不及吧。”

    “不错,并且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元贝应道。

    “你以为李原靖能把我弄下来?”

    “是,一定能!杀你不解恨,我更想让你跌入万丈深渊,让你尝尝如我这般什么都没有的滋味!”元贝突然直起身子,梗着脖子嚷道。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能?李原靖究竟是谁,你到底听到什么了?”萧阅对元贝的炸毛不以为意,只暗暗的吸着气,问道。

    元贝却不语,萧阅瞧着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就来气,正不知该如何套话时,四喜却道有故人来访。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