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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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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家既是名门, 周老夫人和萧阅的舅舅舅母自不会亏待萧阅这个无依无靠前来投奔的外孙, 侄子。

    因上次见面还是“萧阅”满五岁的时候,是以当天夜里,那周家老太太得知萧阅进了城便忙差管家将人接了来。见了面后,老夫人忍不住一阵恸哭,倒让萧阅有些尴尬。

    那老夫人磕磕绊绊的问了许多事, 萧阅一一答了,为怕人起疑,还有意无意的将周岁时老夫人送的长命锁拿了出来,以证身份。

    好在这那少爷一直表字称, 未曾用过名, 否者这名字还得多做番口舌。

    待一切毕, 住进周老夫人分给他的独立院子时,萧阅这才松了口气。幸好这周家老爷和夫人只生了一个儿子同女儿, 还都在宫中,一个陪皇帝, 一个陪太皇太后,不在跟前。否者表兄表姐的太多了,认亲都得费些心神, 而自己并不是来认亲的。

    住下的头几日并无什么特别,萧阅兢兢业业的扮演着外孙的角色, 嘴甜的不行, 十足还是个未长大的少年郎, 故而讨了周老夫人欢心, 连舅舅、舅妈也对他颇为客气。瞧着一团和气。

    只一点萧阅有些不明,看周家主人的样子也不像苛待下人的主儿,可这周府的下人一个个的都面无表情如机械一般,整个府邸因着这些下人倒有些死气沉沉的样子。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因此,周老夫人特地吩咐下人们要好生伺候萧阅,做到一丝不苟。这其中便包括了陪萧阅玩儿。萧阅也不管这些人是否死气沉沉,只装作看不懂,成日里挂着暖暖的笑容,到处拉着人陪他疯玩。连他自己贴身带来的两个下人都要被忽略了。

    幸而这些下人也不是捂不热的石头,尤其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厮,玩了几日下来,倒真没那么拘谨了。对此,萧阅在心里狡黠一笑。

    他最在意的其实并不是周老夫人和周老爷以及夫人对他的态度,他在乎的是这些下人的态度。需知,外头许多消息,往往下人们知道的比主子更快,何况周家还是皇亲国戚。

    ******

    “公子,我看厨房今夜进进出出这么急促,怕不寻常啊。”

    千钰谷携着萧阅同元贝站在人屋顶上,俯视着下方厨房小院,凝眉道。

    “子时都过了,还都往厨房钻,自然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来了。”萧阅掰着手指头道,这几日他听他那所谓的舅舅周卓在饭桌上不经意的提过几句,大概是南楚久攻不下,陈昂有些急了,打算来个猛的。至于如何猛,可惜周卓没说,自然这种事也不会在饭桌上说。

    但,得知骆少津守住了南楚,萧阅心里是颇为得意的,连着几日前与他置气都有些不在意了。

    “是那个人来了。”

    元贝极少开口,用他的话来说,他只是跟着千钰谷,跟萧阅无关,故而跟萧阅有关的事他甚少发言。今夜突然这样开口,千钰谷未觉什么,萧阅却淡淡的睨了他一眼。

    “谁?”千钰谷警惕着。

    “那位端坐于轮椅上的锦衣帅哥。”萧阅幽幽的接口道。

    “啊,你们怎么知道?”

    萧阅扭头看着千钰谷,摇头叹息道:“因为我们听见了轮椅的声音!”言讫,萧阅带着二人便飞下了屋顶。

    “可要去盯着?”千钰谷问道。

    萧阅摇摇头,“那人身边的护卫武功皆不俗,但凡有人靠近必会知晓,别冒险,一切照旧。”萧阅笑笑,回房睡觉去了。

    “越是这种时候他倒是不急。”元贝盯着他的背影,冷不丁的又冒了一句。

    千钰谷抚了抚他的背脊,“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否者少津就不会想方设法的守住南楚,只为给他多些时间。”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世上无大事急事的样子。”

    千钰谷将手揽住元贝的肩膀往自己身上靠了靠,略有些沉声道:“你又来了,忘记当初你跟了我时说过的话了,放下对萧阅的恨。”

    元贝拿下千钰谷的手,愤愤道:“恨是放下了,偏见与不甘却是放不下的。”言讫,元贝扬长而去。千钰谷叹息般的摇了摇头。

    这夜发生了什么萧阅不得知,第二日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大家对昨夜之事绝口不提,萧阅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觉睡到天大亮,用了早膳同午膳,现下正闲的发慌。

    所以,才过了晌午,萧阅便照旧爬到草丛里捉了蛐蛐来,照旧蹿到厨房偏房同几个较熟的下人准备大杀几局。

    而众人的反应都在萧阅的意料之中。

    譬如张四说他今日有些力不从心,譬如李三说他今日兴致不高,再譬如王五说他现下头脑发昏。

    萧阅一副又怒又委屈的模样,叉着腰站起来,引得脖子上挂着的那纯金打造的项圈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连几下的晃着,将张四李三王五的精神都晃醒了些。

    “也罢,索性我不该来找你们陪我玩,我这个表少爷是入不得你们的眼。”萧阅一面说一面恹恹的起身,大有去向周老夫人告状的意思。

    那周老夫人委实溺爱他,因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早早的进了宫,□□的一板一眼的极为无趣,难得萧阅如此率性不同,她便也不拘着他,一应行为全让萧阅循着以往的来。

    萧阅听了,这正合他意,倒也不推脱,只一味的率性调皮。

    现下,几个下人见萧阅要去告状,忙慌了神,虽这表少爷才来不到十日,但大伙儿都看的出他的地位也没低少爷小姐多少,哪里敢得罪。

    张四忙拦了萧阅的去路,讨好道:“表少爷,不是我们不陪您,实在是今日功夫多,腾不出空来。”

    萧阅拨了拨脖子上的项圈,眨巴着眼睛道:“可我见你们全都在打瞌睡,得告诉姥姥你们偷懒。”

    张三慌了神,道:“别别别,表少爷,我们实在是昨儿个没歇息好,今日才没精神,偷偷眯了一会子。”

    萧阅怒了,“说谎,我昨夜明明见你们不到亥时便睡了。”说着,萧阅抬腿就要往周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王五急了,可不想在精神不好的时候再挨顿板子,忙道:“表少爷,您就体谅体谅我们做下人,明日,明日一定陪您。”

    萧阅哼了一声,跑开了。

    这下没人再去拦他,只听李三叹道:“算了,挨顿板子便挨顿板子吧。”

    张四也附和,“是了,总比丢了命强。话说这几月这位客人怎来的这样频繁。”

    王五也叹息,“频繁也罢了,还总是半夜折腾,哎。”

    王五才说完,另两人便忙瞪了他一眼,只见四下无人才放下心来。可这心才放到一半,便听一声音道:“昨半夜什么客人?半夜来客人了,我怎么不知?”

    三人一见是去而复返的萧阅,均慌了神,忙说他听错了。

    可萧阅却不依不挠,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三人一慌,忙将他拉到一僻静廊角处,低声道:“表少爷,此事您还是不要多问。”

    萧阅掰开他们的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本来我不好奇的,你们这样一说我倒是好奇了,姥姥如此疼我,我去问她便是。”

    言讫,萧阅撒腿就要跑,却被那三人拦住,并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不停地求他千万不要去问,且脸色苍白,一幅大难临头的模样。

    见此,萧阅心下狐疑,却板正了脸色一通胡说;那三人终于在萧阅再三保证不会说出去的情况下开了口。

    原来那个轮椅帅哥姓甚名谁,整个周府除了周家几个主子外,其余人也不知道。而知道他来的除了厨房干活的,也无其他下人得知。

    且那轮椅帅哥这些年总是爱半夜子时造访,有时候只会要几杯茶,而有时候会想吃些东西,昨夜便是例证。一般待两个时辰便会离去,以前都是几月来一次,而最近却来的十分勤快。

    言及此,几个人都一副说完了的架势。萧阅也知道他们并无隐瞒,下人们虽知道的多,但却并不精细,这真正目的也只有周家主人才知晓了。

    听完后,萧阅摆出一副索然无味的模样,道:“也没什么嘛,不过就是个爱半夜串门子的人。”

    几个下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很不放心萧阅,带着些警告的意味,犹犹豫豫的开口道:“表少爷有所不知,五年前曾经有人不小心走漏了这消息,整个周家的下人,除几个管事的外,其余的否管知情的或者不知情,为了灭口,都被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听及此,萧阅心漏掉了一拍。片刻后霍然站起,惊讶之余还适时的露出一副被吓到的表情,“为为什么?”

    王五轻声道:“具体情况奴才也不知道,我们都是五年前从外乡被招来的,来了后便亲眼见那些下人死在面前...”

    ******

    一路上,萧阅脑子里都是那轮椅帅哥的脸。那一身带着血腥气的寒意,果然是要经过无数的鲜血浸润才能练得出来的啊。

    只是不曾想到这周家,连周老夫人都有如此阴暗的一面。东渝皇帝疯魔,连带着皇亲国戚也不正常啊。

    想着,萧阅嗤笑一声,不知他阎王老兄面对着地府突然增加的魂魄会不会忙的不可开交。

    “我已去查过,东渝皇室并没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皇子。”千钰谷出声道,萧阅这才收回神思。

    “不过东渝人口实十分的紧,轻易打探不出什么消息。”千钰谷又补充道。

    “他们以细作存于世,自然国民都有个不多言的习惯。”萧阅说着,眼神也正色起来,“但我肯定那人是皇室中人。”

    千钰谷不明,“为何?”

    萧阅还未开口,元贝先道:“直觉,那人身上有种皇室的贵气。”

    萧阅看着元贝,对这话表示赞同,“对,除了那玉佩和周家对他的态度,就是这直觉。”

    千钰谷有些无语,“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萧阅正要说,便听房外响起了脚步声,忙对他们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表少爷,来客人了,老爷同老夫人让您也出去见见。”

    话落,萧阅眼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