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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第二十一章:失踪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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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想将酒递给闷葫芦,却听得不远处“瑟”的一声响。

    我们都吃了一惊,这一路上来,就没有见到一个活物。此刻怎么还会有其他的东西?

    这鬼地方天寒地冻,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活物?

    我起身站起,拔出了苗刀。闷葫芦也站起,侧着耳朵,扑捉那个方向上传来的声音。

    忽然,他起身一跃,朝一处雪地上扑去,身子还在半空中就已然抽出了自己的刀,双手握住刀柄,凌空下击。

    只听得铿锵声响,他的脸色就是一变,猛地翻身,落在旁边一块黑色的石头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让这家伙变色!

    我没有他那样的身手,只能从旁边跑过去。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一个,是一个面庞发紫的人脑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儿怎么会有一个死人?这岂不是说之前有人来过这里?

    我伸出苗刀,去掏它周边的雪,可是够不着,正想踩下去,闷葫芦却一把拉住我,沉声道:“别下去!”

    “怎么啦?”我不解。

    他指了指那颗人脑袋脖子的地方,道:你自己看看……

    我一看,顿时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个人的脖子上面,竟然有许多的碎肉!

    似乎……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闷葫芦将他的刀伸了出去,扒开尸体身上的雪,我顿时就觉得一阵反胃。

    这人身上的肉全部被吃光。只留下一副骨架,还有胸腔里面花花绿绿的内脏!

    这让我想起了海豹吃企鹅时的场景,企鹅身上的肉会被全部撕掉,最后就只剩下一副骨架、内脏、还有脑袋!

    一个死人自然不会动,那刚才这边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难道……难道吃人的东西就在这下面?

    闷葫芦看着这具尸体,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人不是现在死的。只怕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只是这上面温度特低,尸身不容易腐烂。”

    我又用登山镐掏了掏,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衣服可以辨认他的身份。

    可掏着掏着我背后就忍不住发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看着我。

    一到下午,天就黑得非常快,尽管刚才还有太阳,可就只这么一小会儿,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回头一望,又没有什么,再次看向前面,顿时一阵恶寒。面前这张青紫色的脸在黑暗中更加的阴深恐怖。

    他的嘴大大地张着,露出森森白牙。他应该是活着之时就被将身上的肉给撕下来的,那种痛苦让他想大叫,最后就只留下了这番模样。

    这鬼地方……

    喃喃地骂着,正想退回去,就听得耳边风声响动,似乎有什么“人”闪过。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旁风声再次响起,闷葫芦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中。

    “喂……”我顿时就呆住了。你他妈的怎么就这样跑了?

    我在后面大骂,可也为无可奈何,看着夜色中那具狰狞的尸首,心里面直冒冷气,只好抽出苗刀,护在身前。

    夜……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

    这种寂静,几乎要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抬眼往山上望去。那些鬼魅一样的岩石在黑暗中活像地狱中来的恶鬼!

    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借助雪光,我看到了从山顶上数下来的第二个悬崖,闷葫芦说那个古墓的入口就在那附近。

    可是……好远……

    我退回到冰川上,正琢磨着从什么地方上去最省力,身边空气又是一阵波动,闷葫芦又回来了。

    我问道:“你追的东西是什么?”

    他摇头,道:“没看清楚,似乎是一个……人……只不过我也不敢确定。”

    我道:“没追上!”

    他不说,可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没追上了。

    他抬头看着山上,道:“今晚就到这里。明天再上去!”

    我应了一声。

    找到一个避风的山坳,放下背包,一边拿出帐篷一边问道:“葫芦,是你先守夜还是我先守夜!”

    不见人答,就又问了一下,还是没人答。

    这次就知道不对劲了。抬眼一望,心都凉了。哪里还有闷葫芦的人影?

    地上只有一排脚印远远地去了。

    看脚印与脚印间的距离,他去得飞快!

    狗日的!

    我跳脚大骂:“你是失踪狂啊?”

    人都不在了?我还支什么帐篷?

    想着刚才看到的那具尸体,我哪里敢在地上睡觉?站起身来,四处看看,想找一个安全一点儿的地方。

    而就在此时,我却顿住了脚步!

    夜色中,传来了嘀嗒嘀嗒的声音……

    非常弱,只怕现在有一丁点儿其他的声音,我都不会听见这个声音!

    像是什么液体滴落时发出的声音!

    可如此高冷的地方,还会有什么东西会流动?

    活的生物体里面的血!

    丫的!现在真的有扭头逃跑的冲动。

    可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将背包放在背上,提着苗刀,借助冰雪山石的掩护,顺着声音一路寻过去。

    那种嘀嗒嘀嗒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每滴落一下,我的心就跟着跳一下。

    真不知道这声音的节奏如果再快点,我是不是会直接死掉?

    我也不用留下记号。反正这雪地上一踩就是一个脚印,闷葫芦他如果返回来见不到我,就一定会顺着我的脚印找过来。

    手心里全是汗水,我想象不出待会儿会见到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开始起了雾,视线严重受到影响,现在本就是晚上,就只看得见周围两米内的东西了。

    这山这么高,应该不会是瘴气。可是……我却想起了另一个不详的东西:载着果戈里头骨的那列火车,就是消失在雾气里的。

    近了……我扶在一块石头上,大气也不敢出。

    等等!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手扶的石头竟然是湿的!雪融化了。

    这怎么可能?是水的流动声?

    这附近有地热?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又或者说是寒潮刚刚南下,南方湿润的暖气流就又冲了过来,这才在这个地方交汇,冰雪开始融化?

    那……这岂不是搞鬼?

    我的头皮顿时就是一麻?

    无论是暖锋还是冷锋,这总会形成非常强烈的大气对流,这也就是说将会有大风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