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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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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石头旁缓了口气,谷梁薇略略整理了一番衣衫,准备离去。这一场折腾,她衣裙沾灰妆容凌乱,不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只怕下午抄经时会露出马脚。

    萧子仪见谷梁薇要走,也不拦着,倚着石头低声笑道:“看来你是真不记得我了。”

    谷梁薇看了他一眼,心中奇怪,她与丰王素无交情,何来记得之说。

    许因刚才氛围的氛围过于诡秘,谷梁薇说话时依旧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道:“我为何要记得你?”她记忆中的丰王是个面目模糊的高瘦青年,断不是眼前这个娃娃脸的少年模样。这少年奇奇怪怪的出现在这禁林边,又自称萧子仪,谁知道是真是假。

    “看来你不仅不记得我,还不相信我。”萧子仪打量着谷梁薇的神色笑道。不由自主地他也同谷梁薇一样压低了声音:“也罢,我近日来只因听说这里会有好戏,遇见你已经算是意外收获。”

    “你……真是丰王?”谷梁薇还是无法把眼前的少年和日后与韩昀相争□□的丰王联系在一起。

    “本朝至今为止只有一位丰王。”少年扬了扬嘴角得意道。

    谷梁薇注意到少年腰间锦带上皇室独有的绣纹,这才默叹一声信了少年的身份。

    萧子仪见谷梁薇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随即神色微变后退半步,知她是信了自己的身份。又笑道:“看来我这身上的衣着打扮,比我这张脸有说服力。”

    “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得罪万望丰王见谅。”谷梁薇默默向后挪了挪,行礼道。这丰王看上去天真无害,可她想,能在日后同韩昀一较高下的绝不是善类。

    “别说那些虚话,你又不知道我会在这。而且你看上去也不像为了三皇子和李贤妃而来。这就奇怪了,你为何会来着?”

    “我……走错了路。”

    “好端端的为何要在寺内闲逛。”

    “我……”谷梁薇一阵语塞。

    “不愿说算了。”萧子仪挥了挥手手,立直了身子,弹了弹衣袍上的灰。“我得走了,看在我刚才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可千万别和旁人说在这见过我。若是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的,相信那不会太久……”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远,只留了个潇洒的背影给谷梁薇。

    谷梁薇看着萧子仪的背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如何能说她只是一时兴起,想在这寺内随意逛逛。顺便看一看,在最后那似梦似真的场景中,见证她插了韩昀一刀的那棵玉兰树……

    悄悄摸摸的回到厢房,谷夫人还在休憩。谷梁薇拉着清桃帮自己拾掇。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清桃看着谷梁薇脏兮兮的衣裙,和磨破的手背低声惊呼。

    “唉,走错了路,掉坑里了……”谷梁薇避重就轻道。

    清桃无奈只好帮打水帮谷梁薇清洗手脸上的灰尘,重新梳理青丝。所幸,谷梁薇今日穿的衣裙最外面笼了曾薄纱。将薄纱卸去后,纱内的绸裙尚算整洁。且这变化并不显眼,一眼看去发现不了什么差别,比直接换身衣裳低调许多。

    刚和清桃一起将薄纱叠好塞进携带行囊的底层。便有小和尚带着婢女来传谕。

    帮着伺候了二伯母起身后的梳洗。当她们赶到抄佛经的厅堂时,女眷已陆陆续续的到齐。陈侯霜依旧是女眷中最后一个赶到。李贤妃不知是为了避免早上的尴尬,还是中午奔波过于劳累,来的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炷香。

    谷梁薇站在人后抬眼偷偷瞧去,只见李贤妃又换回了正装,衣着端庄如故神色温婉如常,看不出半点异样。

    伴随着梵音,一屋子女眷静静地抄了整个下午的佛经。待所有人抄写完毕后,天色已经昏暗。

    将佛经呈上时,谷梁薇有些紧张。她因手背划破疼痛的缘故,笔拿的不是很稳,抄到最后字迹有些过于凌乱潦草。只盼李贤妃千万别注意到后怪罪于她。

    幸而,李贤妃心中有事。并没有太仔细翻看佛经。

    倒是邻桌的欧阳婷瞧见了,称背对着他人时,对着谷梁薇高傲地翻了个白眼。谷梁薇自觉比她多活了些年头,面对这样的挑衅心中一片祥和。只是有些纳罕,她是何时得罪的这位欧阳小姐?

    都城之内,韩府书房。

    谢清在确认周边除了守卫的赵修再无旁人后,敲着书桌上的镇纸,严肃道:“她是丰王的人。”

    “恩。”韩昀却是眼也不抬的应了一声。

    “你别不信,谷梁薇真的是丰王的人。没跑了!这回是我的人亲眼所见。”谢清被韩昀这平静无波的模样气得咬牙。“我派了两路人马分别是跟着三皇子和丰王。想不到聚到一处了。跟着萧弘赋的人虽被迫撤离,但跟着萧子仪的人却目睹了全程。”

    “我相信。”提笔书写着对清南山一带兵马调动的建议,这几日圣上身体渐弱,很多事都要求朝臣先行讨论出结果,再呈给圣上阅示。如此一来压在他们这些臣子身上的事务比平日多了许多。眼下,他不仅要想着如何处理朝政,还要应付陈怀川那边指手画脚的诸多阻挠。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你要下不了手我帮你……”谢清见韩昀应了声“相信”后没了下文,忍不住道。

    “不准动她。”清冷的声音中多了丝压迫。

    “我说你这个人……”谢清皱眉。

    “不准动她。”韩昀沉声道。

    “唉,我真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纵容谷梁薇?韩昀、韩相、韩大人,我告诉你你再这么放纵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她手上。”谢清狠叹一声无奈道。

    “那又如何?”韩昀轻描淡写道。

    谢清呼吸一顿,没了话。

    想了想又斜目道:“知道你不在乎性命,但我可好心提醒你。别被人当了冤大头。据我手下的人说,他看见谷梁薇时这姑娘可是依偎在丰王的怀里……”谢清说话间语气刻意压低,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

    韩昀笔锋一顿,纸上留下一点浓重的墨痕。

    “果真?”

    谢清见韩昀终于重视起此事,点头道:“当然是真……真、真也没那么真了。他俩是躲在石坑里偷听李贤妃和三皇子说话,就那么大点地,窝一块也是迫不得已。”

    惊觉韩昀陡然浓重的杀气,谢清忙将话又圆来,双手不住地比划,生怕韩昀不信似得。

    “据我估计,他们本是约在后山林子那里见面,不想怎么与李贤妃三皇子他们撞上了。他俩也就身子离得近了点,谷姑娘是背对着丰王的……”

    感觉自己越描越黑。谢清顶着韩昀越发冷厉的目光紧张道:“你可千万别乱来啊!这丰王大小也是个王爷,若是突然暴毙必然会引起注意,陈怀川的人最近可盯得正紧。”

    看着韩昀丝毫没有回转的模样,谢清深悔自己胡说添乱,他早该想到以韩昀的心性就算是谷家小姐真做了什么倒霉的也只会是旁人。随即颓唐道:“你要是真想下手也在耐下性子等等。我手上研制的药刚有了些许眉目,你等我这边要试药的时候,再对付丰王可好?”

    千万别一怒之下派死士将人一刀砍了,太难善后。

    许是看谢清太过懊恼,韩昀缓了杀意,点头道:“我现在不会动他。赵修!”

    一直守在屋外的赵修应声而入。

    “你去通知薛怀,让他查一查丰王。隐蔽些。查到什么不用声张,暗地里禀了我就是。”

    “是。”赵修领命告退。

    从赵修进屋到领命离开不过片刻,谢清在一旁却是瞠目结舌。

    “刑部尚书?薛怀!薛怀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刑部尚书薛怀一向孤傲,做事铁面无私。他还当这人只知办案不通人情呢。

    “去年办康升荣的时候。”韩昀淡淡道。

    “你怎么没告诉我?”谢清质问道。

    “你又没问。”

    “那你也不该藏着掖着。”这么大的事都不知会他,谢清觉得他白与韩昀的日日厮混了。

    “你手下那些探子不该无所不知?”

    谢清顿了一下,不再说话。抬手捂了捂胸口,只觉得担心韩昀是他做过最愚蠢的事。

    谢清走后,韩昀一个人坐在书桌后,再无心翻理朝政。他知道谢清不认同他对谷梁薇的态度,可他也知道那是他的执念他非要不可。谢清的人听全了三皇子和李贤妃的对话;却因谷梁薇他们压低了声音,而无从得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能说什么?无非是接近他,对付他。

    傍晚的风透着凉意从窗中吹入,风中似夹着缕缕花香。算起来,再过些时日大同书院的桃花就该开了……可惜了这一年的桃花。

    记得谷梁薇那日说会来看他,一晃数日却丝毫不见人影。闭上眼,韩昀有些自厌的直视着内心卑微的渴望:如今得了丰王的指令,谷梁薇终是该来见他。

    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