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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相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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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阴影静静的笼罩着,谷梁薇感受到一种从外界直指心底的压迫感。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心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这是她从未有的心慌意乱。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 韩昀往旁边挪了些许,开口道:“更衣。”

    更衣?

    谷梁薇心间一颤, 只觉她太过紧张而听错了。韩昀让她为他更衣?抬头想在韩昀脸上找出说笑的痕迹,却见韩昀面色淡然严肃。

    此时的韩昀那已洗漱完毕褪去外衣。白色的中衣配着披散的发丝颇有几分画中仙的味道。若她此刻不用面对韩昀,她一定会从旁多看几眼。可眼下她正面迎对着韩昀的目光, 那份压迫感让她只有退缩的念头, 全无贪颜的心思。

    “韩昀……大人。”带上敬称,谷梁薇咽了口吐沫费力地问道, “您是说要更衣?”那为何刚才不更好,偏偏等到人都走完了, 才来对她说。

    韩昀眉头一拧,目光中染上不悦, 低头看着她重复道:“更衣。”

    看着韩昀明显变冷的脸色, 谷梁薇心中暗暗叫苦:一句话讨不到欢心就变脸, 真不知道她又怎么惹到韩昀了。

    察觉到四周越来越冷冽低压, 谷梁薇心中暗暗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心道, 不就是更衣嘛,她嫁也嫁了同床共枕也有了,韩昀既然想让她来为他更衣,那就更衣吧。

    心念一定,再抬手,动作却是贤淑温顺。如不是触及韩昀衣领的指尖在微微颤抖,看上去倒真是一个贤惠体贴的娘子在伺候夫君入寝。

    不敢抬头看韩昀,她只牢牢盯着自己宽衣的手触及的一小块地方,仿佛这样就能减少心中的慌乱,忘记她面前站着的人是韩昀。让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的韩昀。

    她压下慌乱的心神,一心只想着稳妥的将韩昀中衣褪下,视线紧紧跟随着手而游走,完全错过了头顶越发柔和的目光。

    颤抖着解开衣扣衣结,韩昀从善如流的抬起手臂,任由谷梁薇帮他将中衣一点点剥离。

    “大人,好、好了。”费了好些的功夫,谷梁薇终于将韩昀的中衣脱下。头狠狠低着,抬也不敢抬。

    刚才褪右边胳膊时,因她手上还捏着衣衫,只能用另一只手单手去褪,一时间两手拉着衣服成圈,犹如将韩昀环抱。将左手的衣服交于右手时,更是整个人贴近了韩昀,脸颊仿佛贴着他胸前扫过。那陌生的触感引得她羞涩惶恐。

    “为何称呼大人?”韩昀清冷的嗓音让普通的询问都带上了质问的味道。他目光直视着谷梁薇,眉头比先前拧得更紧。

    谷梁薇轻轻一抖,只恨不得立刻逃离。“因、因为您就是大人啊。”声音越说越低,她只盼着韩昀满意后赶紧离开。

    然而韩昀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以后莫要叫大人。”

    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分辨质疑的干脆。

    谷梁薇听言心中暗暗揣度,不让呼大人,那她喊什么?

    “韩昀?”小心翼翼地试探。

    韩昀不置可否。

    看着韩昀毫无变化的表情,她知道这个称呼并没有让韩昀满意。低头又思索了一会儿。谷梁薇壮着胆子轻轻道:“夫君?”

    “嗯。”韩昀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朝床走去。

    谷梁薇看着韩昀的背影心中有点发懵。她这算是过关了?

    心中一阵庆幸,然而这种情绪尚未升腾到高点,便狠狠地坠落。自顾自走到床边身子一动躺下的韩昀,用实际行动无情的打破了她的一切幻想。

    慢腾腾地挪至床边,谷梁薇看着躺得无比惬意的韩昀,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心不再剧烈的狂跳,而是安静的仿佛已经被人从体内挖走,整个人比幽魂还要空空荡荡。

    韩昀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谷梁薇,嘴角微翘声音里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轻轻道:“睡吧。”

    短短两个字,语气熟练态度自然,仿佛已经说过无数遍般。

    谷梁薇犹如失了心神的人偶,全然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默默地将韩昀的中衣挂着床旁的衣架上,解下披在肩头的外衣脱了鞋,听话的上床。

    若要爬进里间,必然要跨过韩昀。于昨晚醉酒的韩昀不同,清醒地韩昀似乎被放大了数倍。攀爬间,她的身体不可避免的与韩昀相碰。与韩昀清冷的气场不同,隔着衣料她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

    慌得几乎是滚进里间。

    谷梁薇扯过被子将自己一把罩住。

    韩昀的声音隔着被子响起:“只顾自己,我的呢?”朦胧间似乎带了一点笑意。

    如果不是确定被子外面的人是韩昀,谷梁薇几乎要认为她的夫君被人掉了包。话语间隐约透出的作弄意味是怎么回事?这还是她认识的韩昀吗。

    强迫自己从被子里钻出来,谷梁薇爬到床尾扯过另一床锦被为韩昀盖上。目光不敢落下,她侧目看着床帘子,只当自己在照顾谷梁莎。

    好一番折腾,被子终于盖好。

    谷梁薇又一次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把脸被子里那一刻,她才想起刚才太慌,上床前烛火忘了吹灭。因和韩昀躺在一张床上,她不好意思喊清桃。只是若是她自己下床去灭蜡烛,意味着她要再一次从韩昀身上爬过,那样她宁愿守着烛火一夜。

    韩昀显然不愿守一夜烛火。

    他喊了一声,立刻有小丫头进屋将烛火灭去。

    谷梁薇注意到这丫头很眼熟,似乎是时常跟在雪清身后。

    烛火一灭,屋中顿时暗下来。

    今夜没有月亮,整个房间内没有半点光亮。

    黑暗令人安心。

    背后的韩昀呼吸极轻,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原本脊背紧绷的谷梁薇,在黑暗中渐渐平静下来。

    既然她和韩昀早晚要迈出这一步,那么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韩昀“隐疾”在身,就算想也必然不能将她如何。

    这么想着,她的心终于安定。

    紧绷过后的安逸极容易产生困倦,在虚无缥缈的杂想间,谷梁薇缓缓进入了梦乡。

    直到确定身旁的人睡熟,韩昀才轻叹口气侧过身面对着谷梁薇。

    即使是在朝堂上与政敌相较的时候,他都没有像方才那么紧张。从来步步为营做事胸有成竹的他,第一次对一件事情上了心却无半点把握。

    幸好,虽然没有期待的顺利,一切却还是如了他的愿。

    回忆起刚才谷梁薇皱成一团的小脸,韩昀暗想,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伸手极轻的将人拢入怀中。

    韩昀对着黑暗中呼吸缓缓沉浮的谷梁薇,轻声道:“就那么爱吃鱼吗?”

    短短一日,府内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已了解清楚。近年,他逐渐松了对府里的管教,然而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受了委屈不说,我就那么让你不敢接近?”

    感觉到怀中人不舒服的扭动,韩昀叹了口气,收回手,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