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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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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七殿下。”四人躬身行礼齐声道。

    清泱打眼看去,只见四人都低眉顺眼, 服制都是一般大侍子的样子,但是仔细看却又更加讲究, 料子都是一般宫人所不能用的。

    清泱晓得元君的心思,连连摆手拒绝道:“父君不可。”

    元君以为清泱是嫌弃他送的人, 便道:“泱儿,你是觉得他们身份卑微吗?还是不喜他们的容貌?”

    说罢没有等到清泱的回答, 便懊恼地转头道:“你们都把头抬起来, 叫殿下看看。”说罢又满眼得意地窥着清泱的神色。

    元君自觉自己选的人容貌上, 比之穆远自是胜过百倍的, 而清泱一向懒散,不曾经历过风月之事,见了这样的美人自然不会再推拒。

    清泱无奈,只得去看台阶下站着的男子们。只见他们个个眉目清隽、俊美无俦,而偏生都是不同的气质,或清冷或娇艳,都是风情万种的美人。只是看在清泱眼里,却少了一丝倔强阳刚的味道, 显得太过于温婉柔和。

    然而清泱也不敢置喙他们的容貌,只推说是自己新婚, 若是这样急着纳侍未免叫人诟病她花心。

    元君闻言有些不悦, 但是无奈清泱句句有理, 他也只得摆手让几人下去。

    “好孩子, 难得你是这样的有心人。”元君说着叹了一口气。他身在后宫多年,数十载沉浮,见过了多少如花般的郎君盛极一时的荣宠,也见多了他们如鲜花一样迅速的枯萎。于是才从心底里明白了情爱的缥缈不可靠之处,只将一颗心放在稳固自己的地位上。

    可是不料自己竟然生出了清泱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儿,一时间也不知是感慨多些还是无奈多些。

    “唉,泱儿。这原本不是你该承担的事情,只是可惜你姐姐痴心于那个萧瑾瑜。”元君想着又抱怨起了太女,然而见清泱皱眉,似是不喜之色,便道:“罢了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你去域阳宫吧,仔细着老祖宗。”

    “是,女儿记下了,女儿告退。”清泱担心着穆远会因为元君的冷落而伤心,现下得了元君的话便急不可耐地要离开了。

    “这孩子……”元君见清泱匆匆离去笑道,然而他笑着笑着那笑容便凝在了他不在年轻的脸上,像是贴了一层不合适的面具一样。

    “殿下,”佩玉站在轿子旁唤清泱,用眼神示意她坐上轿子。

    “哎呀,不坐了,又慢又颠簸的,我们走过去吧。”说罢便迈开大步朝着域阳宫方向走去,佩玉见状赶紧迈步追上。

    “殿下,殿下是在担心穆公子吗?”佩玉问完了才发现自己对穆远的称呼不对,赶紧轻轻地掌嘴,边打边说“呸,是君上。”

    清泱心烦,横了佩玉一样便不再理她,只顾着埋头赶路。

    佩玉讨了个没趣儿,便讪讪地不再多言,只在心里暗暗思索着。

    “方才我是跟在殿下身边的,元君也不过对着君上冷淡了些,殿下便担心成这样,难道殿下不是被迫娶的穆家公子,而是真的喜欢他?”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吓得她一身冷汗。

    对于穆远的长相,就是她也是不敢恭维的。然而她转念一想。自家主子自小便与常人不一样,对着男子也一向是敬而远之。唯一一个稍微亲近些的世子苏翎,也大多是因为苏翎缠着殿下。如此说不定自家殿下就是喜欢穆公子这样的也未可知。

    佩玉胡乱猜测着,又想到了穆远刚刚回京时,自家殿下也参加了祖君举办的赏花宴,还是穆远亲自将殿下送了回来。说不定那时候两人便是有情义了。佩玉想通了各种关节,便顿觉自己勘破了清泱的秘密,当下暗暗欢喜起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主仆二人到了域阳宫门口,正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伸手拦住了。

    “你们为何拦我?”清泱耐着心急问道。

    而佩玉则没有清泱那般客气,对着雕塑一般的侍卫跳脚怒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家殿下也敢拦,难道你们不要头上的脑袋了吗?”

    “殿下请恕罪,微臣也是奉命行事。”那侍卫见了嚣张的佩玉,不由得心生畏惧。

    清泱又用眼色制止了还要再说话的佩玉,域阳宫门前的侍卫,奉命阻拦她,这下令的人就只能是祖君了。

    “那还请你去通报一声,看祖君让不让孤进去。”清泱道。

    那侍卫闻言颇为为难,但还是进去通报了。

    “祖君,七殿下来了。”横林在祖君身边说,那侍卫原是殿外守门的,自然也只能报到横林这里来。

    “嗯,哀家知道了,让她等着。”祖君闻言神色淡淡道。横林领命出去告诉那侍卫,路过穆远的时候同他身后的溪明交换了一个眼神,溪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倒是下首坐着的穆远有些疑惑,他直接开口问:“祖父,为何要让殿下在外面等着?”

    祖君端起桌子上的青花瓷的茶盏来,轻酌了一口,慢慢地将茶杯放下了,才看向穆远道:“傻孩子,你这样在意做什么。既然元君的盛宁宫容不得你多留,那么哀家的域阳宫也不是她随来便随进的。”

    穆远闻言恍然大悟,祖君这是怪方才元君对自己的冷淡,所以也要晾一晾清泱。然而与此同时不禁心头一凛,他从元君的盛宁宫出来还不到一个时辰,祖君这么快便得了消息,可见盛宁宫是有他的耳目的。

    “祖父,您不必如此,盛宁宫的事情,穆远并未放在心上。”穆远话一出口,他身后的溪明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溪明虽然不像横林一样伺候了祖君一辈子,但是也曾是祖君身边得力的人。他深知祖君是何等不容冒犯的,如今祖君既然想示威,自然不想听到穆远的求情。

    然而祖君并没有像溪明想象的那般生气,他只是神色严肃地望着穆远,缓缓开口道:“哀家之前为你们赐婚,你还长跪宫门不肯嫁,怎么如今却这样护着她了?”